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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若已见 卷二chapte1.跟我回家(1)

    sat oct 31 10:53:29 cst 2015

    卷二:悦君之意,与君无关(毛鸭鸭卷二开始啦,十几万字虽然不是很多也有很多不足,但毛鸭鸭说能写完就一定写完,今晚卷二开头,初三党补完课回来加油码字啦,谢谢这很少的人的支持t^t~\(≧▽≦)/~)

    49.跟我回家(1)

    窗外银亮的水腥到底是什么?

    是雪么?

    可是象城已经好久没下雪了。

    自从自己来到这里以后。

    方端琉靠在有些寒酸的床边,那双眉眼似古时仕途不顺的文人墨客般的惆怅,他起身将被褥往床上的苏凡那里裹了裹,然后静倾听着咧风扣击玻璃的声音,好似全世界将要出现“哥斯拉”这种怪物一般。

    “哥斯拉第二部要上映了,你以前不是特别喜欢怪兽么……奥特曼什么的,应该差不多。”方端琉轻轻斜头望着困倦熟睡的苏凡,她深沉的呼吸声显得有些不均匀和急促。“我这有两张票啊,你要去看么……用酒里驻唱少得可怜的工资买的。”

    “苏凡你说句话,别睡了,醒来了你也不想看对。”方端琉平淡的语调似久逝的夏风藏匿着自己,然后经过叶隙。然后不缓不慢的将两张薄票塞入右侧的垃圾桶里。少年的侧颜仿佛年少,匀称的瓜子脸,是缓急平分流水般的舒服,密而茂的睫毛是光影剪碎后羞涩慵懒,那无数黯淡杂乱的光线特殊的将他的剪影放大并投射在坑洼的墙壁上。

    明明少年真的很好看。

    明明少年一直很出色。

    明明是匹千里马。

    明明只是缺少伯乐。

    方端琉怀里揣着吉他,或许是不愿意惊醒床上的人儿,少年左手压着琴弦,右手熟练的在弦上来回辗转,无声的曲目,无声的情感,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他或许是在思念一个人

    但方端琉,你到底在思念谁。

    连同琴弦一起,他自己问着自己。

    年少的痕迹被岁月全部带走了,陌生的带走了,很陌生却又不得不承认很熟悉。就像今天傍晚苏凡的那些难过和痛彻,就像她又是任性和倔强着不说话,就像她以前也会在伤心或心情不好时,做出和今日雷同的一系列无理取闹和神经质的事情。可至少她可以为那份执着而伤心伤身,而自己连这种伤痛都寻不到。

    方端琉的碎发仿佛和突兀的冷气一起要被凝固在空气中了,他无声的拨着弦的场景真的很奇怪。

    “弹吉他不出声还弹什么……”苏凡沙哑的嗓音像抽丝剥茧般的将一根粗线从咽喉中取出,方端琉回过头看她,这货是又感冒了么?只是方端琉感觉苏凡的心情又恢复平静了,至少现在她一睡醒来不是再呆呆的坐在床上了,而是和自己开玩笑了。

    虽然这次她是躺在床上的。

    “你刚说什么哥斯拉……”

    “没什么……”

    “我明明听见你说了,要请我看电影。”

    “喂……你还是和高中时一样,神奇到没脑子。”

    方端琉轻轻将琴靠到墙壁上,因为每月工资少得可怜,连琴架都舍不得买。

    “你一直都是没有琴架么,这样对吉他没影响么?”苏凡掀开被子下了床,然后又在接触到寒气的那一瞬间撇了撇嘴又重新蹦到床上。

    “你还是别说话了。”方端琉开着玩笑指了指木桌上简陋的热水壶,他捂了捂耳朵,听着鸭子桑减少耳膜寿命……

    那狭小的空间里,两人都听见了咧风呼啸的声音,然后相视一同歪了歪嘴。好像真的是哥斯拉电影预告的那样,也不知道明早踏出门外时,四子巷将会迎来久违的白色童话?苏凡坐起来靠在床头使劲搓着手指,“好冷啊”

    “是啊,又入冬了呢。”

    “是冬天呢……”苏凡大胆的掀开被子,然后跌跌撞撞的爬到木桌上索取热水,她声音颤抖着连同哈出的气体,一同在一年中最寂静的夜里划出第一声关于冬天的呼唤。

    那个夜晚,有那么几秒,两只不同的手,共十只手指都停在了半中央,同时凝固了一壶水和一把吉他。“我第一次吻了楚甄……”“我第一次亲眼看见了苏樊的签名……”异口同声后的话语,好像就是“我第一次……吻……见苏的……签甄……”这般杂乱。

    开口后竟然谁都不知道谁在说些什么,两人都愣住了,眼皮低垂着沉思了几秒之后……又悚然的像刚从神经病院里逃出来的那样默契的相视着大笑起来。

    “你也想起来了?”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想起来了……”

    四级轮回,冬季同样,只是冬季复冬季,雪层盖雪层,很多记忆被很多人遗忘着也同样被一小部分人细微的记起,然后在心和场景恰好相吸引和认定对方之后,开始像放无声电影般替你回忆着经年。

    十年前的冬天和十年后的冬天没有什么区别,无论是苏凡他们当年就读的沙市第一中学,还是以四子巷为中心的象城,在十年前同样是充满了希望、白色、爱慕、快乐、古朴、善良、还有执着。

    只是十年前的冬天比十年后的冬天好得太多,苏凡和方端琉一人一杯热水盘腿坐在被窝里回忆着,苏凡记得楚甄放在她桌兜里的那张白纸是她此生见过最白最白的纸!当然,除了上面梦寐以求的细笔印记以外,除了那连笔字她也看不懂是谁的名字的纸张,除了只是她知道那是苏樊的亲笔签名。“楚甄!我怎么可能会怪你没有即使给我生日礼物嘛……你看……你怎么这么棒!亲笔签名耶!这真是我见过最白最白的纸了!”而那句话是她握着那张纸连门都不敲就闯入了文艺室内……

    ……

    “你还记得你当时看到那个场景的表情么。”方端琉坐在床上打断了苏凡的回忆。而方端琉也一直记得,他的唇刚接触到那瓣唇的芳香和柔软时,夹杂着雪水的冷气便霎时驱走了他脸庞上的红晕,还有唇间残留的热胀和暧昧。取而代之的是苏凡一脸喜悦的裹着大棉袄,像个粽子一样,就是没有香粽那般引人品尝而已。然后她举着那张神奇的纸张,嘴里语无伦次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只是方端琉知道,这货又兴奋过头了。

    ……

    “方端琉!你倒是说那张纸怎么神奇了!”

    “没有啊,当时就是觉得……你一路飞奔而且外面下着雨加雪但那张纸却一点都没有湿。”方端琉抿了口热水回答着。

    苏凡拉了拉被子,“那是我喜欢苏凡以来得到的第一份关于他最好的礼物了,喜欢他从来都不是徒劳无功,这句话从那时开始我就一直记得。”她闭着眼睛笑着,慢慢咧开嘴露出牙齿,然后又因为过冷赶忙闭上了嘴。

    “那也是我和楚甄的初吻,可惜被个笨蛋搅黄了。”他挑了挑眉望了望苏凡。到现在方端琉都还记得当时苏凡不仅不觉得歉意而且还光明磊落的笑个不停,“哈哈哈哈哈哈!方端琉!你!……你!个大老爷们接个吻脸红什么!!我要是告诉全校女生……她们以后就再也不喜欢你了……!”那句话一落,当时楚甄也知道,方端琉一定是满头黑线了……

    ……

    “那时候我们都很开心。”

    “肯定了。”

    “后来一到冬天我就会想起那件事情。”

    “我也是。”

    所以这个冬天你也想起来了对吗,方端琉?

    你不也想起来了么苏凡。

    可是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过去了不是吗?

    为什么世界会存在落差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人的感情总会阴晴不定的相互转换,我们到底为什么会长大和分别,为什么要承担那些所谓的为什么?

    那片刻的沉寂沉沦的到底是什么,竟然那般的静没。只是冷凝的空气也会被融化,声音仿佛是由分子构成的,它们与空气分子相碰撞着,静静的碰撞,激烈却又不做声。

    “昨晚自己终于好好睡了一晚上。梦里有人告诉我,放不下就不要放下了。十年都过去了,再过十年又有什么关系。”苏凡止住了方端琉张口准备问的重复性的问题。

    她记得昨天的自己回答的只有三个字,那就是“不知道”

    他很讨厌你,他一辈子都不想再见你,他觉得你很恶心心机多,他会更爱别人,而你永远都没有机会,那你怎么办?

    “我不见他,他就会过得很好。我不出现他就不会觉得恶心,他爱别人和我没关系我喜欢他就行了。我喜欢他和他没有关系。”

    我喜欢他,和他没有关系。

    一句话到底是撵碎人心,还是恢复满腔当年的初心活力。

    那你呢?方端琉?还是忘不掉某个人吗?

    那个叫楚甄的女孩子,是她吗?

    多说伤心事,无心也伤心。苏凡暖了暖不大热了的杯子说:“这两天的记忆我们都忘掉。”

    方端琉直勾勾的盯着手中热气逐渐消散的杯子回答到:“好,我们重新开始。”

    我们重新开始,忘记十年后方端琉和苏凡是怎样见面的,忘记那个少女痴傻着为一个男生,为了十年而一次次颓废。忘记方端琉十年前的光彩和十年后委屈的落魄,忘记深巷里泥泞的小路,忘记苏凡像个骗子一样一次次说着自己或许是不是该放弃苏樊了。

    忘记所有顾虑,坚信于执着和想做。

    我们重新开始。

    “你又长帅了。”

    “谢谢。”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那砸门声愈发的清晰,木门已是咯吱咯吱的晃动着,还有门里的墙壁上掉落着油漆粉末。一切都是那样的突然,突然的就像砸门声,就像门外那个顶着黑眼圈心神不宁却已经不失帅气的“师父”。

    门里就是你吗?苏凡?你去哪里了?不是说好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的吗?怎么又不懂事了呢?

    你知道这几天我寻觅的有多苦,没有你的身影,没有你的踪迹,为何要这般为难自己。苏樊他过得那么好,我看他一直都没怎么在意。

    直到于禾告诉我你的下落的时候,我真的愿意将全部拿去感谢上帝。如果你不想放弃我就陪你。

    可是,我们回家好吗?

    小凡,当我跨进这扇门后,我们就回家。

    ——陶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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