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边 第76章 三十六
明明可以拥有，却没办法拥有的心安理得。
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接着有人在她旁边蹲下来，一菲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见梅华在她旁边，突然感到莫大的安慰，尽管她们之间并没有那么深的交情，但此刻梅华出现在身边让她感觉安心，眼泪却越发流的凶了。
“虽然大家会理解你是喜极而泣，但是在单位里这样情绪失控不是太好，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
一菲点点头，抹干眼泪跟在梅华身后，以为她会去医院的休息区，但梅华径直走出医院，朝着最近的那家咖啡馆走去。此时的一菲已经无暇顾及她们在工作时间离开工作场所是不是恰当，她知道梅华一定是有话想对自己说，而自己也似乎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对谁说出来，梅华似乎是最合适的倾诉对象，但仔细想想她其实并不知道想说什么，只是胸口憋闷，被悲伤和绝望填的满满的。
咖啡厅里人不多，进门的瞬间一菲想起一年多以前，罗艳艳曾经在这里约过自己，而那时梅华和梅杨刚巧就在她们后面，毫无选择地见证了她七年婚姻的破裂，之后自己和杨宇城的事情上，也总是离不开梅华的影子，很难相信，这个看着她在情感生活里起起伏伏的女人，竟然和她爱着同一个男人。而梅华后来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件不值得她尊重，一菲不由得感慨，梅华真的才是那个值得杨宇城去爱、去拥有的女人，纵使没有浓烈的感情，她的淡然平和还有那份不愿为外人见的执着，也都足以安抚一个人的焦虑不安。
随便捡了个位置坐下，这个时间梅华并不担心遇到同事，示意一菲坐下，她解释说这里碰见熟人的机会小一些。
一菲在对面坐下，眼神空洞地看着桌面，梅华点了两杯咖啡，提醒服务员一杯里多放些糖，一菲感激的看她，她竟然还记得这个细节。但梅华却冷冷地看着自己，令她心头倏然一惊，梅华微皱眉头盯着一菲看了两秒，“坦白说，杨宇城未必会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说着上下打量她两眼，明白告诉一菲她现在的样子有多糟糕。
一菲颓然地低下头，等着梅华继续说下去，她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以为她叫自己出来，至少是要说些温和的言语。但是反过来想想，她有什么地方值得别人安慰呢，那个遇到重大变故的人是她吗？就算杨宇城跟她有莫大干系，不是已经知道杨宇城平安无事了吗？她此刻的痛苦完全是自己因为下了决心却又不甘心，这样的痛苦值得谁的安慰呢？说实话，她也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但是梅华没有接着说下去，叹着气说：“但是也说不准，对于喜欢的人，怎么样都是喜欢吧。说实话，我并不觉得你和杨宇城相配，你的性格里有太多犹豫不决，多愁善感，瞻前顾后，在我看来，他迟早会觉得疲惫和厌倦。但是他喜欢你，他跟你在一起时候发自内心的快乐，虽然我一直没弄懂他到底喜欢你什么，可是这样的事，或许不是我这个从没有好好谈过一场恋爱的人有资格说的。”
梅华眼神严峻地看着一菲，仿佛回到了她们相识之初，那个做事一板一眼，对待她有些苛刻的梅华，一菲不自觉地挺直后背。梅华注意到她的动作，但没有停下来，“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是杨宇城之前决定去日本，我似乎可以理解为你们之间达成了某种约定，但显然约定的内容不是你在这里等着他两年后回来，否则你们这段时间的表现大概就不是这样了吧？”梅华咄咄逼人地看着她，“你真的爱他吗？”
梅华竟然质疑她对杨宇城的感情？一菲几近被激怒：“我爱他，比你想象得还要爱他！”
梅华不置可否，“那么他在你的生活中被放在什么样的位置呢？”
“我……”一菲哑口无言，是啊，杨宇城在她的生活中被放在什么样的位置呢？她爱他，却无法摆脱责任的束缚，不是那些责任和义务真的重如泰山，而是她无法允许自己做个自私的人，悠悠的感受，婆婆的身体状况，还有父母越来越深的皱纹，这一切都仿佛在敲打她，如果走到杨宇城身边，她就是个自私的女人。事实上真的有人在敲打她吗？没有！悠悠还不懂这些，将来没准会理解大人的决定，婆婆的病情并不会因为她放弃杨宇城就好转，而且张弛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而父母呢，他们最希望的不过她幸福快乐。没有人敲打她，一切不过是她给自己绑上枷锁，她明知道这一点，却仍然战胜不了自己内心的拷问。从一开始她就把对杨宇城的感情放在了天平上，天平的另一端是因责任和义务而生的愧疚感，这个天平从来没有对杨宇城公平过。
“他是我生活中的奢侈品……”一菲喃喃地说，眼泪涌了出来。
“如果杨宇城看见，大概要因为心疼你跟我翻脸了！”梅华苦涩地说，“我并不想知道你们俩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我想告诉你，周一菲，你并不是完美的人，所以不要指望自己能做出完美的决定！”
一菲睁大眼睛看着她，心里有被戳中弱点的疼痛，嘴上本能地反驳，“我没有想要完美的决定。”
“你可以随便理解我的话，也可以说这是我强加给你的罪名，或者干脆说我多管闲事也没关系，我尊重你在工作上的态度和努力，也感激你之前为梅杨所做的，但是很抱歉，直到此刻我仍然在意杨宇城的感受更多一些，即使我和他做不成恋人，他也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无法抽离的一部分。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他再受伤害，我想告诉你，对得起所有人之前，先对得起自己的心吧，如果你改不掉你的瞻前顾后，那就不要再对他恋恋不舍！”
无视一菲震惊呆在座位上，梅华站起来离开，走之前把一菲的咖啡推到她跟前，“加了糖的，不过也许你现在根本分辨不出。”
听见梅华的脚步走远，听见咖啡厅大门慢慢合上，一菲始终呆呆地坐在那儿，她是在指责她不懂珍惜吗？
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还是很苦。一直等到咖啡凉透，一菲才起身离开，心里有一个地方渐渐明朗，那是伤痛过后的通透，这是她自己的决定，她确实不能指望任何人的理解，而她也不需要。每个人都有自己矛盾和迷茫，纵使在外人看来微不足道，可是当事人已经开始痛苦了，因为每个人能承受的底线不同。
也许梅华的那些话是在用激将法让她正面自己的感情，但她的话却恰恰让一菲坚定了决心。就像梅华说的，她的性格里有太多犹豫不决和瞻前顾后，她已经带着它们生活了三十多年，未来也许仍然不会改变，这样的自己并不会让杨宇城快乐，她自己也未必会真心快乐。但是如果有人质疑她不够爱杨宇城，一菲想说他们不知道她在放弃感情的同时牺牲的是什么，那是她的快乐！她依然想念杨宇城，想看见他，想听见他的声音，想感受有他在身边的气息，但是她知道，出发前的决定依然有效，未来的路，他们不能一起走下去了。
第二天下午，杨宇城用一个新的手机号给一菲打来电话，他的嗓音恢复了一些，只是说话久了仍会显出虚弱，他说自己感觉身体方面没什么问题，但是基地人员并不同意他们此时回去，要等待医疗小组的批准才可以回家。一菲说那就听医生的安排吧，这边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东西她先帮忙准备着，这样不必影响出发去日本的时间。
杨宇城半响不说话，隔了好久才说：“这些天我常常梦见你，即使是我们被困在雪洞之中，我的脑子里也一直不受控制地想着以后和你一起生活的场景，是那些憧憬支撑着我坚持到最后。一菲，我不想放弃你，那些让你感觉沉重的问题，就让我们一面走一面想办法解决吧！”
“不要……”一菲泪如雨下，隔着这么远她也感受到了他隐忍的怒气，让她心疼又难过，她并不愿意这样绝情地对待一个死里逃生的人，潜意识里她多么想说“好，陪着我一起面对所有问题吧！”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她怕稍一松懈，全部的决心都被瓦解，未来，是她无力拥有的美好，她没有信心相信自己可以拥有。
“不要为我改变任何决定，陪我走到现在我已经很知足”她说。
“这么多天不见，你真的要对我这么吝啬吗，连一句想我都不肯对我说？”杨宇城声音里的怒气已经被哀伤替代，一菲的心像被□□了一把利刃，她真怀疑自己的心会不会碎掉，抹干的眼泪再次涌了上来，她强忍悲痛说：“如果你答应我不改变任何决定，我会告诉你，我很想你，疯了一样想你，知道你出事了，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一样，恨不得自己也死掉，没有你的生活让我觉得失去色彩和希望，了无生趣……”一菲越说越快，泪水越流越凶，到最后几乎是哭喊着说出来的。
杨宇城难过的打断她，“这些已经够了，知道你也想我已经够了，不要哭，我并不希望让你难过，是我有些心急了，这些事情等我回去以后慢慢再说好不好？”他像哄小孩子一样轻声安慰，一菲却只是哭泣，一边流泪一边摇头。
“一菲，我真的很爱你！”杨宇城挂断电话前说。一菲怔怔地看着前面，“我也爱你……”
世上本无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接着有人在她旁边蹲下来，一菲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见梅华在她旁边，突然感到莫大的安慰，尽管她们之间并没有那么深的交情，但此刻梅华出现在身边让她感觉安心，眼泪却越发流的凶了。
“虽然大家会理解你是喜极而泣，但是在单位里这样情绪失控不是太好，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
一菲点点头，抹干眼泪跟在梅华身后，以为她会去医院的休息区，但梅华径直走出医院，朝着最近的那家咖啡馆走去。此时的一菲已经无暇顾及她们在工作时间离开工作场所是不是恰当，她知道梅华一定是有话想对自己说，而自己也似乎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对谁说出来，梅华似乎是最合适的倾诉对象，但仔细想想她其实并不知道想说什么，只是胸口憋闷，被悲伤和绝望填的满满的。
咖啡厅里人不多，进门的瞬间一菲想起一年多以前，罗艳艳曾经在这里约过自己，而那时梅华和梅杨刚巧就在她们后面，毫无选择地见证了她七年婚姻的破裂，之后自己和杨宇城的事情上，也总是离不开梅华的影子，很难相信，这个看着她在情感生活里起起伏伏的女人，竟然和她爱着同一个男人。而梅华后来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件不值得她尊重，一菲不由得感慨，梅华真的才是那个值得杨宇城去爱、去拥有的女人，纵使没有浓烈的感情，她的淡然平和还有那份不愿为外人见的执着，也都足以安抚一个人的焦虑不安。
随便捡了个位置坐下，这个时间梅华并不担心遇到同事，示意一菲坐下，她解释说这里碰见熟人的机会小一些。
一菲在对面坐下，眼神空洞地看着桌面，梅华点了两杯咖啡，提醒服务员一杯里多放些糖，一菲感激的看她，她竟然还记得这个细节。但梅华却冷冷地看着自己，令她心头倏然一惊，梅华微皱眉头盯着一菲看了两秒，“坦白说，杨宇城未必会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说着上下打量她两眼，明白告诉一菲她现在的样子有多糟糕。
一菲颓然地低下头，等着梅华继续说下去，她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以为她叫自己出来，至少是要说些温和的言语。但是反过来想想，她有什么地方值得别人安慰呢，那个遇到重大变故的人是她吗？就算杨宇城跟她有莫大干系，不是已经知道杨宇城平安无事了吗？她此刻的痛苦完全是自己因为下了决心却又不甘心，这样的痛苦值得谁的安慰呢？说实话，她也不喜欢现在的自己！
但是梅华没有接着说下去，叹着气说：“但是也说不准，对于喜欢的人，怎么样都是喜欢吧。说实话，我并不觉得你和杨宇城相配，你的性格里有太多犹豫不决，多愁善感，瞻前顾后，在我看来，他迟早会觉得疲惫和厌倦。但是他喜欢你，他跟你在一起时候发自内心的快乐，虽然我一直没弄懂他到底喜欢你什么，可是这样的事，或许不是我这个从没有好好谈过一场恋爱的人有资格说的。”
梅华眼神严峻地看着一菲，仿佛回到了她们相识之初，那个做事一板一眼，对待她有些苛刻的梅华，一菲不自觉地挺直后背。梅华注意到她的动作，但没有停下来，“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是杨宇城之前决定去日本，我似乎可以理解为你们之间达成了某种约定，但显然约定的内容不是你在这里等着他两年后回来，否则你们这段时间的表现大概就不是这样了吧？”梅华咄咄逼人地看着她，“你真的爱他吗？”
梅华竟然质疑她对杨宇城的感情？一菲几近被激怒：“我爱他，比你想象得还要爱他！”
梅华不置可否，“那么他在你的生活中被放在什么样的位置呢？”
“我……”一菲哑口无言，是啊，杨宇城在她的生活中被放在什么样的位置呢？她爱他，却无法摆脱责任的束缚，不是那些责任和义务真的重如泰山，而是她无法允许自己做个自私的人，悠悠的感受，婆婆的身体状况，还有父母越来越深的皱纹，这一切都仿佛在敲打她，如果走到杨宇城身边，她就是个自私的女人。事实上真的有人在敲打她吗？没有！悠悠还不懂这些，将来没准会理解大人的决定，婆婆的病情并不会因为她放弃杨宇城就好转，而且张弛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而父母呢，他们最希望的不过她幸福快乐。没有人敲打她，一切不过是她给自己绑上枷锁，她明知道这一点，却仍然战胜不了自己内心的拷问。从一开始她就把对杨宇城的感情放在了天平上，天平的另一端是因责任和义务而生的愧疚感，这个天平从来没有对杨宇城公平过。
“他是我生活中的奢侈品……”一菲喃喃地说，眼泪涌了出来。
“如果杨宇城看见，大概要因为心疼你跟我翻脸了！”梅华苦涩地说，“我并不想知道你们俩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我想告诉你，周一菲，你并不是完美的人，所以不要指望自己能做出完美的决定！”
一菲睁大眼睛看着她，心里有被戳中弱点的疼痛，嘴上本能地反驳，“我没有想要完美的决定。”
“你可以随便理解我的话，也可以说这是我强加给你的罪名，或者干脆说我多管闲事也没关系，我尊重你在工作上的态度和努力，也感激你之前为梅杨所做的，但是很抱歉，直到此刻我仍然在意杨宇城的感受更多一些，即使我和他做不成恋人，他也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无法抽离的一部分。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他再受伤害，我想告诉你，对得起所有人之前，先对得起自己的心吧，如果你改不掉你的瞻前顾后，那就不要再对他恋恋不舍！”
无视一菲震惊呆在座位上，梅华站起来离开，走之前把一菲的咖啡推到她跟前，“加了糖的，不过也许你现在根本分辨不出。”
听见梅华的脚步走远，听见咖啡厅大门慢慢合上，一菲始终呆呆地坐在那儿，她是在指责她不懂珍惜吗？
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还是很苦。一直等到咖啡凉透，一菲才起身离开，心里有一个地方渐渐明朗，那是伤痛过后的通透，这是她自己的决定，她确实不能指望任何人的理解，而她也不需要。每个人都有自己矛盾和迷茫，纵使在外人看来微不足道，可是当事人已经开始痛苦了，因为每个人能承受的底线不同。
也许梅华的那些话是在用激将法让她正面自己的感情，但她的话却恰恰让一菲坚定了决心。就像梅华说的，她的性格里有太多犹豫不决和瞻前顾后，她已经带着它们生活了三十多年，未来也许仍然不会改变，这样的自己并不会让杨宇城快乐，她自己也未必会真心快乐。但是如果有人质疑她不够爱杨宇城，一菲想说他们不知道她在放弃感情的同时牺牲的是什么，那是她的快乐！她依然想念杨宇城，想看见他，想听见他的声音，想感受有他在身边的气息，但是她知道，出发前的决定依然有效，未来的路，他们不能一起走下去了。
第二天下午，杨宇城用一个新的手机号给一菲打来电话，他的嗓音恢复了一些，只是说话久了仍会显出虚弱，他说自己感觉身体方面没什么问题，但是基地人员并不同意他们此时回去，要等待医疗小组的批准才可以回家。一菲说那就听医生的安排吧，这边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东西她先帮忙准备着，这样不必影响出发去日本的时间。
杨宇城半响不说话，隔了好久才说：“这些天我常常梦见你，即使是我们被困在雪洞之中，我的脑子里也一直不受控制地想着以后和你一起生活的场景，是那些憧憬支撑着我坚持到最后。一菲，我不想放弃你，那些让你感觉沉重的问题，就让我们一面走一面想办法解决吧！”
“不要……”一菲泪如雨下，隔着这么远她也感受到了他隐忍的怒气，让她心疼又难过，她并不愿意这样绝情地对待一个死里逃生的人，潜意识里她多么想说“好，陪着我一起面对所有问题吧！”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她怕稍一松懈，全部的决心都被瓦解，未来，是她无力拥有的美好，她没有信心相信自己可以拥有。
“不要为我改变任何决定，陪我走到现在我已经很知足”她说。
“这么多天不见，你真的要对我这么吝啬吗，连一句想我都不肯对我说？”杨宇城声音里的怒气已经被哀伤替代，一菲的心像被□□了一把利刃，她真怀疑自己的心会不会碎掉，抹干的眼泪再次涌了上来，她强忍悲痛说：“如果你答应我不改变任何决定，我会告诉你，我很想你，疯了一样想你，知道你出事了，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一样，恨不得自己也死掉，没有你的生活让我觉得失去色彩和希望，了无生趣……”一菲越说越快，泪水越流越凶，到最后几乎是哭喊着说出来的。
杨宇城难过的打断她，“这些已经够了，知道你也想我已经够了，不要哭，我并不希望让你难过，是我有些心急了，这些事情等我回去以后慢慢再说好不好？”他像哄小孩子一样轻声安慰，一菲却只是哭泣，一边流泪一边摇头。
“一菲，我真的很爱你！”杨宇城挂断电话前说。一菲怔怔地看着前面，“我也爱你……”
世上本无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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