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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冠之怒 第八节 高贵的血

    十年后。

    当第一道阳光照射在雪白的地面上,凛冽的寒风就准时的光顾这片土地。远处看似就要和天际相接的葬狼山,传来了一声嘹亮的叫声。就在山脚下,两双深入积雪的脚印画出长长的轨迹。这两个人一高一矮,高的似乎是个中年人,矮的是个孩子,看似也就10多岁的光景。两个人艰难的前行,每一次夹带着雪花的大风吹过,都会让他们暂停脚步。

    中年人背着弓箭,孩子一手拿着绳索,一手拿着一只铁叉。走到了离山顶不远的地方,隐约看到一座茅草搭建的小屋,两个人走了进去,中年人放下了弓箭,拿出腰上佩戴的葫芦,摘下葫芦盖一口一口的喝着里面猛烈的米酒。

    “今天的训练开始了。”中年人一股浑厚的重低音,低沉却又清晰。

    “是,阿库叔。”

    孩子拿起绳索,扛起比他还要高的铁叉,自己走向大山深处。在一处雪最薄的地方,男孩趴在地上闻了闻,在这里放下了绳索和带着血丝的生肉,用雪把自己盖了起来。

    风还是一样无情的吹过,在地上打着旋的卷起沙粒一样的雪,吹到天上,再无力的落下。几个时辰过去了,地面还是那样平静。在一片鼓起的雪地上,似乎和旁边的地面没有区别,只有两个漆黑的洞标志着这里的异样。男孩的眼睛,漆黑而明亮,忧郁,像是漆黑夜里的大海。就在男孩快要准备起身换地方的时候,他听到了四只脚踏雪的声音。男孩马上按捺住不安的心,继续像死去了一样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只狼走了过来,残忍的血腥性格让它时刻充满了警惕,这也是中年人用这种动物训练孩子的原因。不过,这显然是头刚出生不久的幼狼,当它嗅到了地上诱人的气味的时候,只是象征性的做出了狼的动作,快速走到食物面前就当它叼起食物要回头离开的时候,男孩迅速的起身,迅速的拉起绳索,迅速的掉头就跑!这一切动作的完成,似乎只在眨眼之间,十来岁的年龄,实在无法预言出他在这里训练了多久。因为脖子处强烈的疼痛感,狼吐掉了嘴里的食物,奋力的向相反的方向撤退,男孩站好弓步,使劲拉住绳索,僵持了一段时间之后,狼的脚步渐渐不支,渐渐倒下,它,已经没有了气息。男孩还是不敢靠近,继续用力勒劲绳子,在他感觉浑身无力了的时候,也瘫软在地上。

    小屋里的温度已经被中年人生起的炉火弄的暖暖的,他放下喝空的酒葫芦,背起弓箭走出小屋。站在门前,可能是顶风的缘故,他只有眯起眼睛才能看清前面一个不高的身影抗着一个比那身影还大一倍的猎物。就在男孩快要接近小屋的时候,中年人敏锐的听觉察觉到了今天的异样,男孩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危险。他回头望去,在疾风夹带的雪粒中他看到了一只一只饿急又愤怒的眼神!那是狼群,以五匹狼为一组的狼群。只见站在前面的一头灰色公狼,脸上一道深深的斜砍刀疤,入鬓的狼眼透出一种死亡的气息。它,显然是这狼群的头狼。头狼仰面朝天低吼一声,就吹响了战争的号角。五匹狼疯一样的向男孩奔去,男孩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五匹狼已经围住了男孩,分东西南北中站住,显然是一群久经沙场的老将。这一切都看在中年人的眼里,他似乎并不为男孩的处境有任何的担心,把弓箭斜倚在树上,自己像是在看一场好戏一样,悠闲的坐下。

    这和以往狩猎不同的遭遇,原因出在男孩今天套住的幼仔,那是头狼的儿子,这一举动激怒了头狼和他的卫士,不顾与人类为敌的危险,也要夺回自己的孩子。

    “阿库叔!”猎物从男孩的肩上滑落,受惊不小的孩子大声的呼喊,想得到他的帮助。

    “杀了他们,不然你就会死。”中年人还是那样的语调,在旁人看来,这就是两个仇人,如果把他们联想成叔侄,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阿库叔!我做不到!”男孩大声的冲中年人喊,似乎要把嗓子撕裂了一样。

    “杀了他们。”中年人还是那句话,永远不曾改变的冰冷。

    男孩知道没有人会帮自己,必须靠自己的力量。他拿出腰间锋利的匕首,双手紧握对准头狼的方向!似乎要哭出来一样的喊“不要过来!我会要你的命!不要过来。。。”头狼丝毫不会因为男孩求饶似的威胁而动心,低吼一声,五匹狼同时缩小包围圈,在离男孩不到2米的距离同时停下,只有头狼继续向前,在男孩还没有准备的时候头狼以极其迅猛的速度扑向男孩!男孩下意识的向右一躲,但还是被头狼锋利的爪子在左边脸颊上画出了三道深深的口子。刺心的疼痛使男孩跌倒在地,剩余的四匹狼同时仰面朝天,发出狼这一动物标志性的叫声。他们,似乎在为自己的头领欢呼。

    经过无数次的冲刺,头狼似乎是在玩一种侮辱性的游戏,他在享受着这个满身是血的男孩的恐惧。男孩再次爬起,神智似乎有些不清,当他看到满地的鲜血,他的瞳孔正在缩小,眼中那黑色的部分开始变的鲜红!血腥已经充满了他的大脑,他用自己的血,唤醒了从祖先那里继承的血腥和残暴!满身是血的他,再次坚定的站起,不再是萎缩的身躯,头狼在他的眼里找不到了刚才那种恐惧的信息!

    男孩面向头狼一步步逼近!“啊~!”“啊~!”“吼!~”他的嘴里发出的声音不在属于人类,野兽的吼叫加上满身的鲜红使得头狼开始后退!它似乎无法接受男孩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男孩一只手紧握住匕首,一只手朝向头狼,冲它做出挑衅的手势!嘴里还在发出野兽似的叫声。

    中年人感觉到了对面那六只野兽的异样和一股强大的气场!他站起身,努力的朝那边望去!

    头狼已经退到了他们出现的地方,四匹狼已经感觉到了首领的恐惧!再次一同用狼的吼声告诉首领:你是狼!

    头狼听到同伴的叫声,停住了退后的脚步,和男孩四目相对!头狼一声撕心的长啸!起步跳起冲向男孩!男孩似乎毫不慌忙,就在锋利的爪子马上要夺取男孩双眼的一刹那,男孩向右一个转身双手抱住狼头,再一个翻身骑上狼背,双腿加紧狼背,左手举起匕首,对准头狼的眼睛狠狠的刺了下去!

    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过后,洁白的雪粒从树上滑落,惊起的鸟儿一同飞向天空。男孩还在用力的刺着那头狼,当它所有的内脏都已经清晰可见,狼那滚热的血液覆盖了男孩全身的每个角落,他停下了屠杀一样的匕首,朝剩余的四匹狼看去!他挥舞着匕首,高喊着冲向狼群,头领的死去已经让他们没有一丝战斗的勇气,像一群逃难的野狗一样消失在了白雪皑皑的葬狼山。

    男孩眼中的鲜红渐渐退去,他双膝跪地,上身重重的摔在白色的地面。

    风,再一次肆虐这片土地,中年人似乎才明白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他跪在地上,眼中的泪水掩盖不住内心的兴奋,“祖先们啊!这座山村掩盖不住你们的灵魂!高贵的血统不会因为世代的传承而消失!你们的子孙!在这片土地将会再次以他的血为信仰!为了铁冀的光荣和荣耀!我将等待他复苏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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