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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嫁到 第234章 大结局

    李家彻底完了,玉虎印章也上交了。历经四代,陇西侯终于圆满的完成了太祖皇帝派下的任务。

    皇帝晋封陇西侯为安乐公,添邑千户。

    陇西侯惶恐,再三婉拒,并上书乞骸骨。

    皇帝最终是允了。

    陇西侯姓李,原本是秦川李家的旁枝。不过,早在几百年前,他们的祖先就带着一家老小回到了江南老家。所以,陇西侯衣锦还乡的“乡”并不是秦川,而是江南。

    三月二十八,陇西侯最后一次晋见皇帝,谢恩,领了皇帝发给他的安家费。

    四月初一,陇西侯带着一家老小携陇西侯夫人的灵柩起程返乡。

    众将皆被陇西侯的高风亮节所折服。当日,他们放下手中的军务,出城五里,搭棚设宴为陇西侯送行。

    皇帝恐陇西侯年岁已高,无法承受长途颠簸,赐下了一辆宽大舒适的马车。

    当日,陇西侯就坐在马车内,掀帘向众将军辞别。

    江守义闻讯,也特意从前线赶回来了。

    高静出事后,他匆匆回来过一趟。在灵堂上完香,他就去旁边的休息室拜见了陇西侯。

    爷孙俩比着赛儿买醉。

    江守义醉得一塌糊涂,当天夜里就歇在了休息室里,次日凌晨才返回前线。

    从此,阳关镇的将军们很少再见到江守义。每次开军事例会,他都没有亲自参加,而是以军中事务繁忙,无法抽身为由,派吴、李二副将出席会议。

    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

    这是红果果的默许啊。再加上,众将军很同情江守义滴,竟没有人就此事弹颏他。

    江守义再次在公众场所露面,众人见了他,竟有沧海桑田之感。可怜的小伙子瘦了,满脸的胡须如春天的嫩芽一样篷勃生长。人们乍一看,险些分不清眉毛、胡子。唯有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透出道道冷光,比之前更加犀利,充满了杀气。怪不得前线的将士们送了他一个雅号——毛脸阎罗。

    人家曾经是江姑爷,待遇自然和一般人不同。陇西侯不但接受了他的礼物,而且还破例请他上车一叙。

    众目睽睽之下,江守义坐在那辆御赐的马车上,送了陇西侯一家十余里。

    随后,他回到阳关镇晋见皇帝。从主院出来时,已经是半夜。王公公亲自去驿馆给他安排了住处。

    次日的军事例会上,皇帝亲口曝光了江守义的身世。原来,他竟是已故神威侯郭忠正公的嫡长孙。皇帝很痛心的表示,当年,他出征在外,太后专权,李姓父子横行无忌,致使郭家被害。这十几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搜集证据替郭家平反昭雪。如今,真相大白。真正通敌卖国的是李姓父子。郭家满门忠烈,万古长青,永垂不朽。回京后,他不但会派人重新修建神威侯府,而且还会为郭家修坟立碑。

    同时,皇帝还透出口风,欲在阳关镇替他修建一座府第,当临时住所。

    驻守西北四世的陇西侯衣锦还乡了。貌似空出来的这个萝卜坑,皇帝有意让江守义填上。不但如此,皇帝陛下表示很关心江守义的个人问题。散会后,他开玩笑似的对众将放言,江守义喜欢的女孩是那种英姿飒爽型滴。

    当天,皇帝的圣旨就下来了。江守义世袭了郭忠正的神威侯之职。

    一时间,满城沸腾。

    将军们的心思活了,争先恐后的去他下榻的驿馆递门帖。而传言,那些有女待嫁滴将军,几乎都已经飞鸽传书回家,言明尽快把女儿送来西北。男人丑点木关系,温不温柔滴也不是重点,关键是“郭忠正的嫡长孙=已故郭娘娘的内侄=当今太子殿下独一无二滴表哥”。

    不料,新鲜出炉的神威侯江守义,不,是郭守义(江守义没有用原名,而是固执的只改了姓)已经返回了前线。

    四月初三,皇帝如期的班师回朝。

    果然没有出乎众人的意料,郭守义被留在了西北前线。

    四月十八,大军到达离京两百余里的上林行宫。太子萧焱率领文武大臣在此已经恭候了两天。

    父子相见,上演了一出完美的父慈子孝滴天伦肥皂剧。

    是夜,接风宴散后,萧焱亲自挽扶着喝高了的皇帝回到寝宫安置。

    屏退左右后,皇帝一把抓住萧焱的手,沉声问道:“焱儿,宫中一切可好?”此时的他眼神清亮,哪有半分醉意!

    萧焱闻言知雅意,笑道:“父皇请放心,儿臣出宫之前,几位皇侄请儿臣代他们向您问好呢。”

    皇帝看了看他,默默的松开了手:“如此甚好。经此一战,朕心身俱疲,不想再过问世事。你已经长大了。将来总归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

    这话的意思是要当太上皇!出征之前,您老人家的诏书是如何说的!是青灯古佛了此余生啊!我的父皇!萧焱心里暗哼一声,却诚惶诚恐的撩起袍子,跪伏在地上,连连请罪:“儿臣惶恐。父皇春秋正盛,是我大陈之福。”

    皇帝静静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问道:“焱儿,高静现在何处?”,

    萧焱趴在地上,错愕的抬头看着他,满脸的茫然,不知所云。

    “她没死,还活着。对!”皇帝目光如烛,逼问道,“为什么?”心里开始滴血:朕为什么要弄死高静?还不是为了你呀,萧焱!高成在军中素有威望,江守义那小子顶着郭家的光茫,又是有这样一个给力的妻室。身边有这样一位战功显卓的少年强臣,哪个皇帝能高枕无忧?焱儿,你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吗?你背叛了朕。朕才是你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萧焱收起脸上的愕然,不用皇帝吩咐,自行站起来,理了理袍角,轻笑道:“因为我

    们之间有一个交易。他们助我上位,我保他们平安。”

    “果然如此。”皇帝痛苦的闭上眼睛,叹道,“他们是谁?让朕来猜猜。高成?罗威?李谦(陇西侯)?”略一沉呤,他没出说出“郭守义”三个字。高静“出事”后,郭守义的变化他看得真真的。他可以断定,郭守义肯定是不知情的。

    有高家、罗家还有李家的投诚,萧焱暗中从他手里夺去军权是易如反掌。皇帝早就感觉到了。不然,萧灿怎么会无声无息的“自绝”于大陈人民;京中一片和谐;暗卫的密报却次次是报喜不报忧。

    这一切都表明,萧焱不但已经牢牢掌控了京中局势,而且还有余力操纵西北局势。

    萧焱笑道:“父皇圣明。不过,还是说漏了一个人。‘他们’还包括江守义,哦,不对,是郭守义才对。”

    “你许了他什么?”皇帝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那孩子不象是这么会作戏的人啊。莫非高静是被焱儿藏起来了?

    萧焱是在出征的前一夜和江守义答成协议的。江守义别无所求,只求他放手。当时,萧焱口是心非的答应了,心里却盘算着如何离间他们俩的感情。所以,他才派黑子去给高静送信。若是高静应下了他,断了江守义所部的粮草,那这中间的误会就有得多了。只是没想到,高静不上当。

    萧焱想到这些,心中一暗,不肯再说下去了,以天色以晚为由,退出了房间。

    他们在上林行宫休整了两天,继续行进,又过了五日,终于赶到了京城。

    杨丞相带着留守的官员们已经在京郊搭好了迎驾的长棚。

    见到龙辇,众人皆跪地三呼“万岁”。

    皇帝见了,心里怅惆不已。一路上的种种迹象表明,萧焱确实已经完全掌控了局势。接下来,纵然他不禅位,只怕也会沦为一个有名无实的傀儡。他玩弄了大半辈子的权术,斗先帝,守住了太子之位;斗郭家,掌握了军中实权;斗太后与李家,控制了朝中局势……却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竟输在了自己一手扶植起来的儿子手里。叫他怎能甘心!到了这一刻,他才终于发现,原来他的潜意识里比他想象的更眷恋这个位子。什么禅位,什么青佛古灯了此残生……他是怎么许下这些的?那时他肯定是喝高了。

    尽管心里比死了还要难受,但身份摆在这儿,打肿脸也要充胖子。皇帝“兴致盎然”的接受了众臣的拜见。

    这时,京城上空突然浓烟大作,升起一道冲天的火光。

    皇帝站在龙辇上看得清清楚楚,那正是皇宫的方位。心中一紧,他拧眉看着辇旁的萧焱。

    萧焱不躲不避,静静的仰头看着他。那双眸子隐隐含着几份嘲弄。

    这个孽障是故意的!皇帝见状,心中一片了然,用脚趾头也差得出来是皇宫的哪个殿院走水了。当年,阿雅就是在他回朝的前一天被活活烧死的。他知道萧焱一直记得。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萧焱竟会如此的心狠手辣,竟然会迁怒到几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侄儿身上。

    后脑勺象是被人打了一记闷棍,皇帝的身子晃了一下,痛苦的跌坐在地上。这场火起得好哇,一举两得——既报了生母的仇,又敲打了他这个皇帝。

    城内起了大火,皇帝又被气成这样,大臣们也着实慌乱了一把。不过,萧焱没有慌乱。他们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该干嘛就干嘛,一切按照原计划来。京兆尹武大人出列,告了罪,飞跑着回去组织人员灭火。

    队伍在京郊稍作休整之后,光鲜亮丽的进城。

    皇宫里的火灾丝毫没有影响京城人们夹道欢迎皇帝班师回朝。

    “万岁”的呼声震天。可是,皇帝的心却象是在小火上煎烤着一样,哪里还有心思去享用这份帝皇的荣耀。

    等他们吹吹打打的回到皇宫时,宫内的火灾已经被扑灭了。果然不出意料,真的是西院“走水”了。整个西院全化为一片灰烬。包括几位皇孙、大皇子妃、三皇子妃等在内的所有人全部遇难。回到皇帝的寝宫后,萧焱顶着一张无比痛苦的脸,亲自向皇帝汇报了这个不幸的消息。

    皇帝气得双目通红,强按下心中的怒火,咬牙问道:“为什么?谋害郭家和你母妃的是李家和曹家。灿儿、烨儿他们那时才多大?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如今,他们俩已经不在了。你怎么连寡嫂孤侄也容不下?你还是人吗?畜牲!”

    不料,萧焱一点儿也不见恼,冷笑道:“父皇,你忘了儿臣的亲大哥了吗?他那时还只是一个不成人形的胎儿呢。可是,这宫里又有谁容下了他?哼,斩草除根,这招又是谁教会儿臣的?”

    皇帝闻言,竟无言以对。

    “父皇长途劳顿,还是早些休息。朝廷上的事,自有儿臣在。父皇不必挂怀。儿臣明早再来看望你。”萧焱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孽障!”皇帝腾的站了起来,抬腿踢翻了身前的紫檀云纹长几。

    王公公听到声响,仓皇的提着袍角跑了进来。

    空荡荡的殿内,竟也就只有他们两个大眼瞪小眼。

    接到了皇帝询问的愤怒眼神,王公公吓得满头大汗,小心翼翼的解释道:“陛下,刚刚西院走水,这殿里的宫婢内侍全,全被调过去了。”

    皇帝闻言,气血上涌,竟两眼一翻,一头栽倒在龙椅上,昏过去了。

    王公公又急又悔,一边习惯性的叫着“传太医,快传太医”,一边箭步上前,扶住皇帝,麻着胆子,拼命掐着皇帝的人中。

    皇帝吃痛,滋的一声,幽幽醒转。

    “陛下,奴才死罪,奴才知错了。”王公公泪流满面,跪伏在地上,拼命的叩着头。他不是为自己求饶,是真的追悔莫急。他看走了眼,太子殿下没有继承郭娘娘的宽厚和善良,却百分之二百的继承了皇帝的冷血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