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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朝秘闻 2

好像身临一个非常温暖的地方,空气中有非常好闻的檀香味,浑身竟没有一丝疼痛,反倒无比舒展。难道我已经到了天堂?我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想要看看这天堂的样子。

我募地坐起,一声惊叫把我吓得往后一缩,原来我床边还有一人,我定睛一看,不过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女孩,一身石青色素淡宫服,圆睁了一双乌黑水灵的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我。难道是天上的小仙女?

只听她怯怯地对我说:“皇……皇后娘娘,您终于醒了。”

我脑子里“轰”地一声,虽然我喝了酒但也不至于短片成这样,“你叫我什么?”

小丫头连忙跪下,低着头不敢看我小声道:“奴婢该死,惊扰了皇后娘娘安寝。”

我跳下床,也跪倒地上拉着她问:“你在说什么啊,这是哪,你别跪我呀。”

她像受了惊似的使劲趴在地上磕头,磕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慌慌张张扶着我起来。

“娘娘千万不要折煞奴婢了。”

我手往指间一搭,戒指呢?

“我的戒指呢?”

“娘娘,什么戒指?您平时都不戴戒指的,说那东西硌手。”

我被车撞飞前,好像看到戒指飞了出去。果然横财和横祸是相倚的!

被她一说,我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绕过她在这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木然地瘫坐在了地上。

完全不是我那个年代的装饰,而且这儿的布局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离我很遥远的时代,远到甚至连记载都有诸多疑问的年代。

我讷讷地问:“现在是什么年份?”

“建元二年。”

建元二年是什么鬼?我欲哭无泪,我匮乏的历史知识里怎么也找不出这个年份,就算是灵魂穿越也要让我穿越个明白呀。

“你刚叫我皇后娘娘,那我又是谁?为什么你很怕我的样子?”

小丫头怔怔地抬起头看着我,仿佛以为我是在逗她,她这回却异常口齿清晰地吐露,“娘娘您是这大汉朝最尊贵的女人啊,独享这金屋般的椒房殿,您叫陈娇,您的母亲就是当今窦太主啊!”

什么!

我不会这么倒霉变成了历史上那个被废掉的皇后陈阿娇了吧?金屋金屋,纵观中国历史也只有她能对得上号了。

我不可置信地环顾四周,现在我还住在椒房殿,那也就是还没被废,可陈皇后迟早是要被一个叫卫子夫的女人取代的,我在这里无疑就是等死。历史上陈娇在长门郁郁而终,可是现在占有她身体的人是我啊,我不能就这么无辜地被玩坏吧!

平静下来后,从兰臻,也就是第一眼见到的小丫头口中得知,陈娇骄纵跋扈,多年不得宠,偶然得江湖术士指导迷上了巫蛊之术,便时常在寝宫中修习这极阴的邪门玩意儿,不想弄巧成拙将易魂之术施在了自己身上,昏迷了过去,同时对远在千年之外的我,顾清吟起了蝴蝶效应,我的魂魄便被她这神奇的易魂之术拐到了汉朝。这女人也太能作了,江湖术士说的话她竟然也信,勾引男人的摄魂之术都能和易魂之术搞错!

我无奈地支着额头。

明显感觉到了曾经陈娇在这里是个多么强悍的女人,这上上下下每个人见到我都是噤若寒蝉,连陈家跟来的贴身丫鬟都是从不多说一句话,现在除了兰臻知道这具身体的灵魂换了个主人还能聊两句,其他的人恨不得从我眼中消失。

兰臻自幼就跟着陈娇,深受陈家恩惠,但在陈娇这也吃了不少亏,刚闻我这奇闻异事想必心里也是窃喜的,毕竟换了个好伺候的她的日子能好过许多。我还是不太放心她,嘱咐她不得将此事走漏一点风声,万一哪天她家娘娘在我那个时空又玩起了邪术回来了,她就小命难保。不过我心里大致知道,她回来可能性不大,毕竟当时我都躺在马路中间奄奄一息了。这事我想起来就瘆得慌。

端看镜中年纪与我差不多的女子,虽是皇后,容貌身材却远不及我现代的样子。瘦削瓜子脸,雪白无暇,唯一双杏仁眼通透明亮,恰似十六七岁的少女般流露出童颜的纯真无知,总体还是很平凡的长相。穿着宽松的沉朱色曲裾,骨感得瘦条难撑,汉朝果然是以瘦为美,连锦衣玉食的皇后都瘦得营养不良。不过也难怪,这时候吃的东西并不多,宫里的膳食样式也不过寥寥几种,多以蔬菜为主。

不得不承认,陈娇确实是最尊贵的女人,这椒房殿里无一不是珍宝精藏,连喝水用的小盏都是上好的羊脂玉制成,光是看她这殿里的摆件,我就看上了好几天,这种随意赏玩古董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我本也想过我的穿越会不会和那枚戒指有关。我寻遍了宫里藏珍宝的地方,都没找到一枚相似的戒指。

“娘娘,明儿就是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您和陛下……免不了要打照面。”兰臻神秘兮兮地凑近我,好心在我身边轻声提点。

陛下,当今皇帝,那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汉武帝!

我可是只在课本里见过,可是我现在是如此害怕见到他,他是废了陈娇的人,对陈娇自然极其冷漠,难道我要在他面前上演一出性情大变?以此保住自己的未来?还真是个头疼的问题。

“兰臻,陛下长什么样啊,高还是矮,胖还是瘦,我那个时代看到都只有画像,好像很胖。”

兰臻略微思索,小细眉皱成了一团,“其实奴婢对陛下的样子也很模糊,因为陛下不常来这,即便是来了,奴婢也不敢正视陛下,他每次来娘娘都能和他起争执所以奴婢们都不敢抬头,都是跪在地上等候吩咐的。”

这个陈娇……我心中又是无限的长叹,我这次算是被坑惨了。

随即她又笑道:“不过娘娘大可放心,陛下不是娘娘所描述的画像里那般,娘娘以前对陛下最是痴迷,虽然总是和陛下找架吵但也说过陛下是大汉朝最完美最俊朗的男人,奴婢光是瞧见陛下的背影,纵然只是常服也能一眼辨认出那是尊贵的陛下。”

兰臻掩饰不住眼中的崇拜,看来这汉武帝也是个圈粉高手,光背影就能圈了小迷妹,看来是个气质极佳的人。

用过晚膳后,渐渐也觉得有些乏了。古代的生活其实是很慢节奏的,没有了现代的科技,又是在这戒备森严的宫廷,生活少了很多乐趣。

我爬到椒房殿的屋檐上,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大汉天空的夜幕星辰可不辜负人,两千年前的天空那是没有一丝污染的纯净,银河就清清楚楚地淌在眼前,触手可及。难怪古代的诗人能写出这么多好的诗来,原是这原生态的自然风光教化了人。我小时候还能看见大片大片的星星,有时运气好能看见流星,可是后来再也没见过。还好,在汉朝能弥补上这一遗憾,天若是晴好,我就能爬上屋檐看会儿星星再睡觉。

听到下面似有人语,必是兰臻和蕊臻两个小丫头又在聊后宫的八卦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慵懒地叫了声,“兰臻——”

无人应答。

就在我要第二次唤她时,下面才如梦初醒般喊道:“娘娘有何吩咐?”

“给我拿一壶酒,一盘桂花松子糕上来。”

檐下沉默片刻,迟迟才应道,“喏。”

我心里觉得蹊跷,兰臻平时不是最机灵吗,而且她也一直想上屋檐来看星星的,怎么突然言语这么迟缓了。我直了身子,尽量往前坐,想看看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丫头是不是闯了祸怕我责罚所以说话都支吾了。

奇怪,人呢?她们都去哪里了?

我正疑惑间,只见檐下长身玉立地走出一人,他的玄色宽袖鹤氅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长冠端且正,背影冷峻威仪,步履稳健地向殿外走去。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难道他是……

这时他停住了,似在斟酌什么侧了侧身,我条件反射地缩了头趴在瓦片上,冰凉的触感顿时漫上我的脸颊,我“咝”地倒抽了一口气。我堂堂大汉皇后,现在是在偷看一个男子吗?

但他并没有往回走,只那一下,他侧过了脸,便没有一丝留恋地离开了椒房殿。

只那一眼,我连正面都没看到,但那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下巴足以让人一眼就心跳加速。果然是背影杀和侧颜杀的汉武帝,未听见他言语,单是这匆匆一眼,他的气场就足有让人臣服的力量。怪不得兰臻说起他就是一脸迷妹样,我心中不禁暗叹,真是块穿西装的好料子啊。这身材,以我现代人远距离目测,绝对一米八以上啊!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这背影惊艳的大帅哥竟然是我穿越来白得的皇帝夫君,还是个超级嫌弃我的。

我都没和他说上话他就嫌弃得连我屋子里都懒得来坐坐?我这个开过眼界的现代人虽然也是外貌协会,从来非帅哥不谈恋爱的,可他们哪能和皇帝比呀……果然无论是卫子夫还是刘彻,古代人的长相气质都来得更高级一点……教科书上的画像果然不能信!

眼前突然被一个东西挡住。

“娘娘,您在想什么呀?奴婢上来都好一会儿了。”兰臻嘟着小嘴埋怨地戳着瓦片。

我忍不住要捏她脸的冲动,这小丫头放在现代还是个养在温室里的小萝莉呢,可在古代已经是在波橘云诡的功力摸爬滚打的宫女了,都可以婚配了。她是第一个知道我身份的人也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这来自现代的二十一岁大姐姐也只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你还敢说,刚才叫你怎么这么磨叽。”我说着就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兰臻委屈道:“千年都见不着一面的陛下竟然破天荒地来了椒房殿,奴婢们哪知道陛下会来啊,殿内就我和蕊臻两人当值,其余的都去偷懒了。”

自我掌管椒房殿后,对下人的管束日渐松散。一来,我觉得哪有这么多事需要他们做,二来,我也觉得这么多人伺候我,我不太好意思。所以,到了晚上,我允许她们爱做什么做什么,在自己屋子里绣绣花什么我也不责罚。

“他来做什么?”

“当然是找您了。陛下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我嗤笑,“废话,他没见到我,心情自然好。”

“陛下其实本来是打算今晚宿在椒房的……”

“噗”我一口酒喷了出来,边咳嗽边顺着气,“你说什么,他在这儿气受得还不够?”

兰臻绞着手指,“大概也察觉出娘娘的变化了吧,其实娘娘只要一改原先的脾气,陛下还是会青睐您的。奴婢回禀了陛下娘娘在上面看星星呢,陛下还在下面看了娘娘好一会儿,可是娘娘您是故意装没看见吗,这么久都没发现?”

我刚才正发呆,哪能料到刘彻一直在下面看着我,真是的,原来是他偷看我在前。

“其实我的脾气不比你们娘娘好多少,我在现代,经常和顾客吵架,还因此被解雇了。”

我留了兰臻在屋檐上一起吃吃喝喝,有了点在现代和闺蜜们聚会的既视感。抛开了身份,我跟她大聊二十一世纪的新鲜事儿,听得她艳羡不已。

“我跟你说,在两千多年以后,追我的人可是有一大票的好吗,能从未央宫排队排到长乐宫!”我用手在虚指远处,骄傲地说。

兰臻一脸崇拜地闪着晶亮的眼珠子看着我,对我所说的现代无比神往。

“可是娘娘,您不能总是我啊我的说话,您总是忘了自称本宫,下人们是要怀疑的。”

我不以为意地笑笑,酒劲上来了,但是我心中却无比清明,我迟早是要摆脱陈娇这个身份的,不然也只是史书上飘散的一缕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