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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27 69 Chapter 69

    乔暮眼底泛起笑意, 促狭的表情,“还是你自己难受吧。0

    箫迟沉下眸子,磨了磨牙,艰难放开她。

    乔暮起来整理好衣服, 拿起丢在床头柜的发簪把头发挽起来固定住,过去给三儿开门。

    三儿吓一跳, 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 挠着头傻笑,“嫂……子。”

    “你们聊。”乔暮略略颔首, 转身去洗漱化妆。

    她昨晚没带衣服, 趁着还有时间, 得回家洗个澡换套衣服。

    三儿低着头,不敢去看箫迟的脸色, 缩着脖子进去站远远的,“是这样,郭鹏海的犯罪事实已经审讯清楚,梁副问你张阳的事, 打算怎么处理。”

    “张阳那边,我已经跟他约好了时间, 出院后直接去疗养院跟他谈。至于转什么学校,这个还是以他的意见为主。”箫迟按了按眉心, 细不可闻的吐出一口气,“政审能做假,我们却不能装作不知内情。”

    三儿点点头, 虽然同情,但也只能这么办。

    箫迟挪了挪位置,靠着枕头,幅度小小地活动酸麻的右手。

    “另外,梁副说这件案子要等你出院后,才正式移交检察院,市局和省厅都有表彰会。”三儿脸上多了一抹笑,得意扬眉,“听说集体和个人都会表彰。”

    箫迟唔了一声,问他还有什么事。

    三儿接收到他射来的眼刀,反应过来,急忙摆手退出去,体贴关上门。

    箫迟不悦挑眉,掀开被子起床去洗漱。乔暮洗好了脸正在化妆,见他过来,往边上挪了挪,“张阳为什么不能去公安大学?”

    “不是不能,而是毕业之后不能从警,政审过不去。与其到时候失望,不如让他现在理智面对。”箫迟低头亲她的脸,“放心,我会跟他好好谈。”

    “他的情绪现在还很不稳定。”乔暮歪头,在他肩上蹭了下,继续化妆。

    箫迟抬手拍拍她的肩膀,沉默拿起牙刷挤了牙膏刷牙。

    创天的案子基本查清,相关责任人也已被捕,药厂是出售还是如何,何时恢复生产,工人如何安置,这些事会有其他部门跟进处理,他们不再过问。

    郭鹏海的一双儿女,由他的妻子抚养照顾,张阳已经成年不需要抚养,扣除违法所得和罚款的部分,剩余的财产还是会归还给他。

    收拾妥当,三儿把早餐也给买了回来。

    乔暮着急回去洗澡换衣服,喝口水就走了,没陪箫迟吃早餐。

    仁济堂重新营业,老爷子一大早就跟着刘妈一块打扫卫生,裂风跟在他屁股后边转悠,一会给他送垃圾桶,一会给他拿扫把,玩得挺开心。

    刘妈心情也特别好,嘴里把裂风夸得跟朵花似的。乔暮换好衣服下楼,正准备去拿车,隔壁陈阿伯的儿子小陈叔忽然过来,径自去了治疗室,语无伦次,“乔叔……我爸他昨晚……去了。”

    “咣”的一声,茶杯摔到地上的声音传来,跟着就听到刘妈的叫声,“老爷子,你哪儿不舒服,乔暮!”

    话音落地,乔暮已经进了治疗室,一边给老爷子顺气,一边检查症状。“刘妈,把爷爷的救心丸给我。”

    “哎!”刘妈应了声,丢了抹布,手忙脚乱地拉开抽屉,把老爷子的救心丸拿出来。

    小陈也慌了神,扶住老爷子,眼眶阵阵发红。“乔叔,您没事吧?”

    “没大毛病,就是上了年纪忽然受刺激,心脏负荷不了。”乔暮安慰一句,倒出救心丸喂进老爷子嘴里。

    老爷子含着救心丸,粗粗的喘了一阵,抓住乔暮的手,难受坐起。

    乔暮半蹲着,忧心不已。“爷爷……”

    老爷子点点头,缓过那阵喘不上气的劲,悲痛莫名,“我们昨晚还一块打麻将来着,还商量好了,过两天一块去听戏。”

    “世事无常,老爷子你别太往心里去。”刘妈见他好了些,渐渐放下心。

    老爷子摆摆手,疲惫阖上眼,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乔暮给他诊了下脉,歉意的冲小陈叔笑笑,送他出去。

    小陈叔出了门诊,苦笑着去了隔壁许家。

    乔暮折回去,见老爷子还是很不舒服,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再次给他诊脉,“跟我去一趟医院,做个详细的体检。”

    “三月份那阵刚体检完。”老爷子没睁眼,低低叹气,“我最近常想,要是催你结婚,你会不会怨我也跟别人家的家长一样,你做什么都指手画脚。”

    “不怨,等箫迟出院,我问下他愿不愿意娶我。”乔暮歪头,枕着他明显变得瘦弱的肩膀,淡淡扬起唇角,“他要是不愿意,我就嫁给秦斌。”

    老爷子抬了抬眼皮,轻轻点头。“随你了,越老越担心有事没做完,乔辉买房子的钱,上回他回来我已经给他了,仁济堂是你俩的名字。”

    “嗯”乔暮收了手,顺便看了眼时间,拜托刘妈代为照顾,先回医院上班。

    换上衣服到办公室刚坐下,许青珊打电话过来,说她到家了,正陪着两位老爷子长吁短叹。

    “我得到周五才能办理辞职手续,领导出差了,辛苦你。”乔暮抿了下唇,起身去走廊里,“跟刘妈说声,准备些醒酒汤,你别让他俩喝太多。”

    “知道了,你忙,有事给你打电话。”许青珊情绪不高,估计是被影响的。

    乔暮不放心的叮嘱几句,挂了电话,趁着还有点时间,去住院部找箫迟。

    听说陈阿伯过世的消息,箫迟一阵意外,“老爷子估计要难受一段时间,晚上你也别来陪我了,在家好好陪着他。”

    “我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事。”乔暮深吸一口气,本想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去领证,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他这会还得养伤,说了也等于没说。

    中午回去,两位老爷子都在陈家那边,许青珊带着裂风,无聊的坐在客厅里看新闻。

    乔暮放下外卖,转头去隔壁给陈阿伯上了柱香,回来后去厨房看了眼,见刘妈煮好了醒酒汤,洗干净手出去招呼许青珊吃饭。

    “昨晚打麻将还赢了彭文修不少钱呢,怎么说去就去了。”许青珊摇摇头,拿起筷子却没什么胃口。

    “最近天热,晚上睡觉空调的温度过低,容易起痧,尤其上了年纪,一口气上不来就去了。”乔暮淡淡解释。

    许青珊耸了耸肩,埋头吃饭。

    乔暮也没什么胃口,吃差不多,拿狗粮喂裂风。

    “大姐二姐都被催婚了,大姐的订在中秋之前,二姐的在重阳之后。”许青珊也拿了狗粮喂裂风,“我准备提前开溜了。”

    “小心被打断腿。”乔暮瞥她一眼,伸手揉裂风的脑袋。

    许青珊丢给她一双白眼,得意挑眉,“你等着瞧,我肯定能带个孩子回来。”

    乔暮无语,喂饱裂风,老爷子还没回来,两人都不放心,一人占着沙发一头打盹。

    陈阿伯周三早上出殡,乔暮请了半天假陪着老爷子一起去送行,接箫迟出院的事丢给关公他们。

    接到箫迟的电话,他已经在去疗养院的路上,语气轻快,“天热,你多留意老爷子,别中暑。”

    “知道了,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乔暮噎他一句,眼底多了几分笑意,“见面说。”

    箫迟应了声,先挂断电话。

    冷处理了几天,张阳的情绪明显平静很多,人也冷静了下来。

    早上十点的太阳已经很晒,箫迟坐在6号楼门前的台阶上,脸上还残留着一丝病态,眯眼望着不远处那棵枝繁叶茂的木棉。

    张阳坐在他身边,嘴里叼着张树叶,跟他一样,望着同样的方向。

    太阳一点点升高,二层骑楼投下的阴影,晒到了脚尖,热气升腾。

    箫迟收回目光,从口袋里掏出盒烟拆开包装,打开拿了一支递给他,自己拿了一支叼嘴里,没点,“根据你的高考分数,能选择的学校还很多,你打算学什么专业?”

    “我最近拿手机查了很多资料,关于戒毒的。”张阳没接他的烟,弓下背,双手握在一起,低头看着慢慢暴露在阳光下的脚尖,“我要学医,治好黄媛。”

    “那你选一所大学,我们这边帮你协调。”箫迟拍拍他,“这事你没有错,公安大学你可以继续去上,但是将来从警政审无法通过。”

    张阳沉默下去,嘴角扯开一抹苦涩的笑,只一瞬便恢复正常。

    许久,他抬起头,眯眼望着头顶有些发灰的蓝天,“我要去乔医生的母校就读,我爸犯下的错,我用我的一生去弥补,从警的愿望,黄媛会帮我完成,她要从警政审没问题对吧。”

    箫迟点头,落在他肩头的手收紧了力道,什么也没说。

    黄媛不是主动吸毒,更没有因为染毒而做出违法的事,不会被记入她的档案。他相信她不会犯错,乔暮也相信她。

    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死于毒品,除非她自暴自弃,否则绝对不会让自己也犯同样的错误。

    空气再次沉默下去,有鸟儿落在木棉树上,叫声清脆。

    箫迟抬手看了下表,缓缓站起身,掏出皮夹给他拿了不少钱当零花,跟着一块去看望黄媛。

    暑假只剩下20多天,她的暑假作业还没做,这几天几乎都在赶作业。

    敲门进去,她头都没抬,扁着嘴不满抱怨,“张阳,我的衣服你还没洗呢,又玩你的无人机去了。”

    “没有,是我有事找他。”箫迟过去,低头看一眼她的作业,拉开椅子坐下,“感觉怎么样?”

    黄媛诧异抬头,本能往门外望去,“乔医生没来么?”

    “她今天上班,要周五才能过来。”箫迟笑了下,见张阳乖乖去洗手间给她洗衣服,不由的失笑,“张阳,你这样不行啊,太听话容易被嫌弃。”

    “她敢。”张阳抬高下巴,哼了一声,弯腰拿起水盆拧开水龙头接水。

    箫迟无声失笑,见黄媛恢复的不错,给她也留了零花钱,交代一番起身去找她的主治医生。

    谈完黄媛的事回到霖州,顺路去局里办了下案子移交和休假的手续,出了门马上迫不及待的赶回仁济堂。

    老爷子吃过午饭已经睡下,本想给乔暮一个惊喜,结果一进门裂风就摇着大尾巴冲下楼,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上了楼,乔暮倚着门,抱着双臂眉眼含笑,“裂风是好侦探。”

    箫迟唔了声,见她穿着裙子,喉结滚动几下,把裂风留在门外进去就把她抵在墙上,低头咬她的耳朵,“这么想我?”

    乔暮的脑袋磕到他的掌心,有点轻微的刺疼,眉头皱起,生气瞪他,“没想。”

    箫迟挑了下眉,偏头吻她的眼睛,“眼睛想了。”

    “胡说。”乔暮伸手去解他的皮带,“是你想我了。”

    “真想了。”箫迟哼了声,拿走她的发簪,亲她的鼻子,“鼻子也想了。”

    乔暮胸前一沉,抬起头,唇上一软,听见他说,“这儿最想。”

    “没有。”乔暮张嘴反驳。

    箫迟闷笑一声,堵上去撬开她的牙齿,边亲边把她的裙子提上去。

    乔暮丢开他的皮带,身上出了层汗,空调都吹不散,伸手推他,“你没洗澡。”

    “完了洗。”箫迟压上去,使劲揉了下,捉住她的手往下按,“手也想了。”

    “是你的。”乔暮的额头撞到他的下巴,眉头皱了下,“猴急……”

    “你比我急。”箫迟往里一撞,嘴里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眉头皱了下,“生疏了……”

    乔暮语不成调,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箫迟低头亲她的唇,猛地抱起她倒进床里,一冲到底,像个出征的将军奋力攻城略地,喉间溢出粗重的喘息。

    乔暮不敢出声,完事的时候他的肩头留下好几个牙印,伏在他身上粗粗的喘。

    箫迟舒服的闭上眼,五指作梳梳进她柔软发亮的发丝,叠叠亲吻她的额头。

    乔暮的嗓音起初一直是平调,高兴难过几乎没法分辨,后来脸上的神经有所恢复,那调子便有了高低之分,有点凉,他每回入侵,那细细的声儿便跟小猫似的,绵软又性感。

    可惜这会老爷子在家,不能尽兴……

    翻了个身,把她放下,他抱着她嗓音哑哑的笑,“没够……”

    “我下午得上班。”乔暮闭眼不理他。箫迟又笑,禁不住亲她的耳朵,“晚上在这边吃饭,完了回家,我有东西送你。”

    “嗯”乔暮应了声,很快睡过去。

    这几天晚上因为陈阿伯过世,她根本没睡好,生怕老爷子有个什么闪失。

    箫迟摇头失笑,搂着她闭上眼假寐。乔暮睡到两点起来洗了个澡,搭出租回中医院上班,他睡不着,下楼去厨房看了眼冰箱,带着裂风去市场又买了些菜回来,开始准备晚饭。

    五点多,关公送车过来,他刚准备去接乔暮,门外忽然停过来一辆白色路虎,把他那辆雷克萨斯es衬得格外娇小。

    倚着门站了一会,秦斌从路虎上下来,神色淡淡,“今天休息?”

    箫迟点了下头,解锁,抬脚走下台阶,拿了车出发去接乔暮。路过花店,他停车进去买好了花,又去附近的酒庄取订好的红酒。

    准备妥当赶到中医院,距离乔暮下班,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倒好车子停到门诊楼附近,抬手看了下表,嘴角止不住向上扬起。

    她最近一定过糊涂了,他其实也差不多,要不是关公早上提醒,压根记不住今天是什么日子。

    6点整,乔暮还没出来。

    箫迟坐起来,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曲起十指随意轻弹。

    耐着性子等了十分钟,还不见她出来,不禁有些担心,刚准备下车进去,就见她跟孟长风一块往外走,手里打着一把小巧的遮阳黑伞。

    箫迟按了下喇叭,降下车窗冲她笑,下车去给她开门。

    乔暮微微挑了下眉,加快脚步过来。箫迟等着她走近了,伸手抱她,顺势亲了下她的脖子,“家里多了个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乔暮坐进去,低头系好安全带,第一个就想到了秦斌。

    等他也上了车,她把伞收回包里,故意取笑,“还醋?”

    箫迟摇头,发动车子开出去,“没醋,就是觉得他来得有点不是时候。”

    他就想好好跟乔暮过个节,秦斌这个时候跑过来干嘛,难不成也是想跟乔暮过节。

    “他的分公司这两天挂牌,来工作的,还邀请我参加他们的挂牌酒会。”乔暮喝了口水,嘴角向上扬起,“你要不要去?就周五晚。”

    “不去,周五我们开表彰会,下午有重要的事要办。”箫迟偏过头,飞快扫她一眼复又专注注意路况,“你得陪着我。”

    乔暮抿唇不语,低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眨了眨眼,决定等庆功的时候,再问他要不要去领证。

    今天七夕,许青珊一大早就飞了外地去面试,是真的打算换工作离开霖州,速度出乎她意料的快。

    临上飞机前,还特意给她打电话,让她别忘了跟箫迟去约会,交往的第一个情人节,要过得有点意义。

    她对这些节日一直没有太多的热情,七夕也好,情人节也好,自己一个人过了很多年,没觉得有什么不习惯。

    “你要去陪他?”箫迟脸上多了一丝不悦,语气发酸,“男朋友比你男人还重要?”

    “刚才不是说没醋?”乔暮扬起唇角,歪头注视他的侧脸,“晚上吃什么?”

    “八宝糯米鸭,南瓜盅,还有你喜欢吃的醋溜猪肚。”箫迟忍不住笑,“还有我。”

    乔暮耳根烫了下,嗓音凉凉,“不吃。”

    “说正事,我还有十多天的假期,要不要带上老爷子和裂风一块出去散散心。”箫迟敛了笑,一本正经的表情,“陈阿伯离世,老爷子心里特别不舒服,电话都打到乔辉那边去了。”

    “你怎么知道?”乔暮诧异。

    老爷子这事都跟他说,不会也催他结婚的事吧?她原本的计划里是没有结婚这一项的,只想要个孩子,陪老爷子守着仁济堂。

    “你哥把电话都打我这来了,我能不知道。”箫迟低低笑出声,空出手捏了下她的脸,“他没给你打?”

    乔暮摇头,恍惚意识到爷爷是真的把他当一家人了,什么事都跟他说。

    箫迟又捏了捏她的脸,专心开车。

    回到家,秦斌已经走了,老爷子坐在天井里的桂花树下,拿着鸟食逗笼子里的画眉,裂风坐在一旁,伸出爪子挠鸟笼。

    箫迟打了声招呼,跟乔暮一块去厨房,做最后的两道菜做好端上桌,请老爷子上桌吃饭。

    老爷子这几天心情不好,胃口也不怎么好,吃完就带着裂风上楼听戏去了。

    乔暮放了筷子,拿起手机给秦斌打电话,跟他说挂牌酒会无法出席,并闲聊了几句结束通话。

    放下手机,见箫迟也吃好了,不由地叹了口气,眉头紧锁,“爷爷很少这么消沉。陈阿伯比他还年轻几岁,平时打牌听戏,他俩总作伴。”

    “过段时间就好了,别太担心。”箫迟把剩下的菜端去厨房放冰箱里,回头收了碗筷去洗,“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越劝越难过。”

    乔暮抿了下唇,跟进厨房从背后抱他,“我还是担心。”

    箫迟偏过头,亲了下她的额头,笑道:“真没事,相信我。”

    乔暮不吭声,脸颊贴着他宽厚的后背,抱紧他的腰。

    箫迟心底软得一塌糊涂,放水冲干净手上的泡沫,转回头,挑起她的下巴亲了下。“害怕了?”

    乔暮嗯了声,眼底满是担忧。老爷子从来没这么消沉过,每天吃完饭就回房听戏,头发似乎也白了很多。

    箫迟手臂一伸,箍着她的腰把她带过来,密密实实搂在怀里。

    她从不轻易让人知道她的情绪,即使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也很少露出脆弱的一面。无论何时,她都冷静又淡定,那双黑白分明的眼深不见底。

    这一刻,他抱着她,恍惚能感受到她在发颤,那些不安满得像似要溢出来。

    许久,他松开些力道,低下头,粗糙的指腹落到她脸上温柔摩挲,“别担心。”

    乔暮眨了下眼,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轻轻应了声。

    乔辉最近的朋友圈全是在实验室,她不想他们夫妻俩因为老爷子的事分心。这么多年,她面对任何事都不曾彷徨害怕过,唯独这次。

    爷爷的精神状态实在太差,每天吃完饭就回房听戏,有时候还抱着奶奶的照片睡过去。

    “去客厅等着,我把碗洗完了一块上楼去陪他。”箫迟亲了下她的额头,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先出去。

    乔暮吐出口气,松开手,慢吞吞地往外走。

    箫迟回头,视线在她消瘦的背影上停留片刻,禁不住摇头。

    洗干净碗出去,乔暮坐在那发呆,电视都不开,也没开大灯,整个人笼在昏暗的落地灯下,看着异常的不真实。

    过去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起来,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一块上楼去陪老爷子。

    “我自己待一会,你俩玩去吧,今天七夕牛郎跟织女相会呢。”老爷子躺在摇椅里,怀里抱着收音机,闭着眼听《醉打金枝》。

    乔暮给箫迟递了个眼色,拉他出去。

    裂风可能是感觉到了什么,趴地上没动,不像之前那样,看到箫迟要走就跟着。

    下了楼,乔暮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了车,她看着箫迟,情绪低落下去,“要去看电影么?”

    “去吧。”箫迟应了声,拿手机订票。

    暑期档影片扎堆,他征求了下她的意见,选了大热的动画片。

    距离放映时间还早,箫迟找地方停了车,牵着她手去逛街。从她回国到现在四个多月了,在一起也有两个多月,一块逛街却是第一次。

    路边有人在卖菠萝蜜,隔老远就闻到味道。

    箫迟收紧力道把她拉过来,嘴角扬起,“想吃吗?”

    “附近有超市,去看看还有荔枝没,我想吃荔枝。”乔暮搂着他的腰,故意逗他,“要吃没有核的。”

    “知道。”箫迟掌心上移,捏了下她的后颈,掉头去超市。

    荔枝快退市了,超市有的看着都不是很新鲜,乔暮一点都不在意,拿了袋子就往里装。

    箫迟摇摇头,等她装够了,接过来送去过称。

    乔暮在水果区转了一圈,又挑了几样喜欢吃的,装好丢进推车。

    结账出去时间也差不多,箫迟把水果放进车里,领着她去取票。人特别的多,几百人的影厅里有一半是情侣。

    两人的座位靠后,等到开映也没满员,算是比较满意的地方。

    不过箫迟的心思完全不在电影上,一坐下手就伸了过去,隔着衣服撩她。

    乔暮好气又好笑,幸好他们后面没人,左右也没有。

    好容易捱到散场,她身上全是汗,出门就忍不住掐他。“下回不跟你来了。”

    “没事,我跟你来。”箫迟低头亲了下她的脸,恨不得立即把她带回家。

    他这么想,自然也这么做,取了车绕近道不到十分钟便开到楼下,让她先上楼开门。

    乔暮不明所以,眼神玩味的打量他片刻,先上楼。

    家里又很长时间没人住,空气又闷又热。开了窗通风片刻,箫迟开门进来,手里拎着从超市买回来的水果,还有一大束桔梗。

    他关了门,懒散的倚在门后看着她笑,“送给你。”

    乔暮扬起唇角,眼底全是笑,“你说有东西给我,就这个?”

    “不喜欢?”箫迟抱着花朝她走过去,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把花给她,让她坐着等。

    乔暮抱着花乖乖坐下,懒散靠向靠背。

    余光瞟一眼厨房的方向,心思电转。爷爷估计是跟他说了结婚的事,不然他不会这么神秘。

    耐心等了一会,箫迟端着一盘剥了壳去核的荔枝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只红酒和两只高脚杯。

    打开餐厅的灯,他回头笑了下,招呼她过去。

    乔暮心跳得有些快,过去拉开椅子坐下,顺手拿了块荔枝肉送进嘴里,眉眼弯起,“青珊说你是粗人。”

    “你觉得合用就好。”箫迟故意曲解她的话,低头往杯子里倒酒。

    乔暮咬着唇,抬脚踢了他一下,“不要脸。”

    “不要。”箫迟低低笑出声,把酒给她,“我托景焕帮我订的酒,听说味道不错。”

    乔暮接过来,低头抿了一口,脸上露出浅浅的笑,“还有几天假期?”

    “十多天,够陪你出去玩一圈。”箫迟也抿了一口,放松的神态,“想去哪?”

    乔暮摇头,眼底的笑意渐深,“就只是去玩一圈,没有别的含义?”

    箫迟丢给她一个当然的眼神,曲起食指在桌面上轻叩几下,临时决定等周五再跟她说领证的事,拿了块荔枝肉喂她,“你想要什么含义?”

    “什么都不想。”乔暮张嘴吧荔枝吃了,凑过去亲他。

    她好像想太多了,他单纯的就只是想跟她说说话,放松一下。从警这么多年,怕是从来没有这么安逸的时候。

    周五一早,由于要去厅里参加表彰大会,吃过早餐,箫迟回房换警服,乔暮也跟进去倚着门窥他。

    警服很新,他说发下来就只穿了几次,平时几乎没有机会穿。

    比起刚毕业那会,如今的箫迟穿上警服,比他穿西服的样子好看多了,那张脸看着也格外的正气凛然。

    “过来帮我扣肩章。”箫迟透过镜子冲她笑,“肩膀扯着还是有点疼。”

    乔暮咽了咽口水,接过肩章瞄了眼,见上边是一杠三星,忍不住问,“这是什么级别?”

    “一级警司,今天估计能升一级。”箫迟伸手搂着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笑,“安全期有一个多月了吧?我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箫知暮。”

    乔暮抿了唇,继而失笑,“你当是种菜呢,给了种子就发芽。”

    “那我多给点种子。”箫迟亲了下她的额头,缓缓跪下去,不疾不徐地掏出一枚戒指,“下午抽个时间跟我去一趟民政局,我预约了。”

    “有你这么这么求婚的么?”乔暮呆住,直到他把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才反应过来,脸颊一阵发烫,“早就准备了?”

    “出院那天正好拿到,跟你的耳钉是同个系列的。”箫迟站起来,把自己的那只给她,“给我戴上。”

    乔暮嗯了声,低下头仔细把戒指戴到他手上,“就戴一天,回头我给你编绳戴脖子上,戴手上太显眼。”

    箫迟抑制不住地笑出声,“都听你的,想让我戴哪我就戴哪。”

    乔暮脸颊烫的厉害,踮起脚尖咬他,“这身衣服今天不许脱。”

    箫迟又笑,伸手扣着她的后脑,深深吻她。

    两人走的方向不顺路,乔暮没让他送,自己打车回中医院上班。创天的案子正式移交检察院,等待郭鹏海等人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张阳换学校的事也有了眉目,最迟下一周就能拿到新的录取通知书。

    办理完辞职手续回到仁济堂,老爷子估计是正在忙,裂风摇着尾巴冲过来,高兴地往她身上扑。

    乔暮摸摸它的头,进了门诊拐去治疗室。

    近天气热,来刮痧和做针灸的街坊,比前段时间又多了些。换上衣服去洗了手,老爷子正好得闲,坐下喝了口茶,脸上浮起欣慰的笑,“都处理清楚了?”

    “嗯,箫迟今天去参加表彰大会,中午回来。”乔暮翻了下记录本,拉开椅子坐下,“下午我们去接黄媛,要是赶不回来,你就到许爷爷那边吃饭。”

    “也该接回来了。”老爷子把茶杯放下,起身接着忙。

    乔暮笑了下,也跟过去。

    箫迟中午准时回来,肩章果然换了,不止他,整个中队都升了一级。

    乔暮跟裂风一块迎上去,嘴角止不住向上扬起。此后经年,无论他何时归来,她都会等着他……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部分正式完结,迟哥跟乔暮的故事也告一段落。关于箫迟这个形象,三素最初的设定,他是个既正直又有柔情和深情的痞子警察形象,终于写完,老实说并不是太满意,写了他的深情和柔情,痞气不足。关于乔暮,她一直很理智,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为此不停地努力达成目标,对于感情,她始终有所保留,但是会给对方足够的信任,这种信任源于她的自信,她的独立,也源于箫迟的深情。

    缺点仍有,比如生活细节缺失,感觉不像是生活在我们身边的人,感觉她的社交圈很单一,而箫迟除了跟二姐夫有私人交情,剩下的全是同事。因为这些缺点,三素真的特别感谢一直留言的你们,感谢从头追到结尾的你们,祝好。下个文有缘再见,爱你们么么哒~~~~

    ps:为了庆祝完结,散财一波~~~~~~就这么任性(*^__^*)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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