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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敌同眠 第40章 Chapter 40. 小猫在怀

    chapter40小猫在怀

    当夜,裴组长口描述的良辰美景,就是仨人关起房间,开了一宿秘密会议,交换可以共享的情报。

    聂妍悄悄汇报,有一对当地情侣,在走廊大厅腻歪,你来我往上演了几回合的法式接吻,终于离开了——应该是罗马分司过来盯梢的同事。

    朱利亚诺自始至终自觉地占据沙发,正襟危坐严加戒备,不肯坐到床上,距离裴、章都保持八丈远,也挺逗的。

    乐得范高那小子在频道里不停地幸灾乐祸:“阿泽哥哥,快把您那条铁裤ha借给屋里那位用一宿,瞧把他吓得,都不敢合眼睡觉!哈哈哈哈!……”

    从朱利亚诺这儿,裴逸才记起一条重要信息:贝索托小姐除了感染细菌,身上同时还检出炭疽抗体。

    两针试剂分别从不同部位扎了进去。歹徒丧心病狂,给女孩注射了“毒液”,还给一针“解药”?

    “这人是变态吗?”

    “他这样注射抗体,试剂已经侵入受害者的肌肉血脉,造成肺肝□□的不可逆损失,抗体其实不管用的。这疯子为什么这么做?”

    “凶就是让咱们知道,他里掌握致命的玩意儿,但同时还有抗体,可以让受害人病入膏肓浑身浮肿,最后生不如死。”朱利亚诺声音微微颤抖。

    “心理折磨和精神恐吓,对你们的恐吓。”章总大部分时间保持沉默,右脚横在左膝上,偶尔在关键时做出论断,“我看过相关书籍,他可能在模拟二战某些国家军队里,惨无人道的人体试验。”

    一说就明白了,几十年前在远东的大片土地上,曾经战火纷飞生灵涂炭的年代,恐怖邪恶的军部,如1部队,就曾经用活体进行毫无人性的生化试验。那时,除了伤寒鼠疫天花这些可怕东西,已经有人在动炭疽试剂的心思,进行研发和生产。

    据说那时有一架日军飞,携带了粗制滥造的初级“炭疽弹头”导/弹,想要投放到太平洋的美军基地,结果转了一圈因故返航了,没扔下去。

    幸运的是,潘多拉魔盒的邪灵尚未被投放到战场上,轴心国就迅速战败了,日军也投降了。那些东西就随着邪恶帝国的覆灭,尘封进久远的回忆里,被单纯的大众迅速遗忘了。好了伤疤都忘记了疼。

    “那第二个杀呢?”

    现场化验报告也出来了。“同样的针管,同样的液态炭疽试剂,有理由怀疑就是一个团伙。棕毛儿刺客用的第一针是毒,企图袭击萨利赫王子……但他拿的第二针,就是抗体。”

    裴逸立刻想起来。俩人恶斗难解难分的时候,棕毛儿掐不过他,狗急跳墙掏出第二针,纯粹就是吓唬他,原来那是抗体。

    那一针,喂给了墙上一幅名画。

    萨利赫王子命真是大,原本此时也该濒死垂危躺在病床,全世界最好的医生都束无策、无力回天,这人就被裴组长和章老板俩人合伙,神奇地救下来。

    “还有件事。”朱利亚诺百思不得其解,“棕发杀的遗体,我们进行解剖,他的颅脑,某个位置,装有一只非常精密先进的……微型植入型炸/弹。”

    裴逸靠在床头的身躯抖了一下。

    “他到底怎么死的?”

    “他是被货车压死灭口的,这点没错,但头颅提前植入了炸/弹。我想你们燕城六处,也听说过这种设备,完全可以远程遥控并且启动爆破。”

    裴逸点头:“我明白,这人就是提前预备粉墨登场的敢死队员。他即便不被当街灭口,派遣他的人也不会让他活着回去,一定会引爆他脑内的炸/弹,将他……彻底清除。”

    朱利亚诺拿出嫌犯照片,再向裴组长确认:“你们不认识这人?从未见过类似特征的人物?”

    裴逸淡漠地摇头:“不认识,没见过。我不知道他是谁。”

    带血的密芯片,就封存在他的证物袋里,他无法分享给异国同事,他不能让外人知道。

    也不会告诉他身边的人。章总最好对这一切就一无所知,离危险的信息越远越好。

    ……

    人组聊到半夜最起劲的地方,又合起伙来口不择言,把伦敦分部一群蠢蛋臭骂了一顿。

    原来大伙都积怨已久,满腹牢骚:什么棺柩钓饵,邪灵传说,谁信他们的?结果被别人当成诱饵,猝不及防差点就让刺客得。

    聊到最后,饿了,零食咖啡都不顶事,凌晨时分了。

    裴组长饥肠辘辘但不耽误智商,脑筋一转就转到帅哥那里:“亲爱的,你们意大利男人都很会做饭?我们章老板买了牛肉、海鲜、蔬菜和意粉,你看呢?”

    朱利亚诺一听就瞪他,说好了的你们国人热情好客大国风范呢?竟然使唤客人做饭?

    裴逸满不在乎一耸肩:“反正我不会做。我做出来的你们肯定也吃不下去。”

    “我做的你们敢吃吗?”朱利亚诺探身一)笑,露出不怀好意的鱼尾纹,“我可是同行,不怕我在饭里给你们下药?”

    说得有道理啊?

    视线双双

    亲,本章未完,还有下一页哦^0^

    转移到章总脸上。

    章绍池一愣,怎么着意思?……老子给你俩做饭?

    二十年的一对旧情人,谁不了解谁啊?两人之间相处,平时都是谁做饭,谁很会烧菜,还用明说出来吗?

    当然了,众所周知的“脸难看、门难进”的某位老板,也只给年轻的爱人做过饭。那时,每逢周末,他会开车去大学校园接宝贝回家,或者每逢出差归家,心情贼拉好,就下厨烧几道小菜。

    爱人之间,就像许多居家过日子的两口子,饭桌上开一瓶酒,喝到微醺,再办好事。

    章绍池这脸色郁闷的,这座城市凌晨点不到外卖,他不下厨就只能全员饿着。他解开西装衬衫,脱掉皮鞋,赤脚进了厨房。

    于是,凌晨这顿夜宵,是章总做的。

    弄了牛肉和海鲜两种口味、两种尺寸的意粉,特意放了小裴喜欢的马佐拉奶酪,真挺好吃。朱利亚诺也饿了,连吃两大碗,这小子他妈的也没害怕被同行下毒?

    裴逸站在厨房门口,盯着男人没穿袜子的脚,灯下的背影,宽阔结实的肩膀。

    他需要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着不扑过去抱住二舅舅的腰,不去忘情亲吻这个男人的后颈,耳垂,很xng感的蝴蝶骨……

    章总一边做饭一边回头瞪他,气势汹汹地吐槽:“说好的劈呢,来啊?……我从来不给外人做饭,那小子过来白吃一顿?酒足饭饱了你把他给我捆床上,老子睡不到你,我就睡他。”

    裴逸一笑,笑意很深,用口型悄悄回答了。

    大坏蛋,你不准睡他。

    好哥哥,你是我一个人的。哥哥你一辈子只能睡我。

    你愿意等我吗?

    你等我。

    “想吃我做的饭了?想就直说,别拿外人当幌子……我想吃的是你。”

    章总扒拉着平底煎锅里的大虾和扇贝,说这话时没有回头。

    ……

    约莫凌晨四点,mcia探员朱利亚诺先生,离开他们的房间。

    这人也是被随身电子设备的一句召唤叫走了,眉眼间神色匆匆,似有忧虑。

    “又出事了?”裴逸忙问。

    “可能又有紧急情况,我必须马上回去。”朱利亚诺对裴组长,郑重地伸出右。

    萍水相逢,同一战线,他们用力握了握。互相珍重,亲爱的战友!不畏惧敌人的威胁,直面强大的炮火,继续战斗,铁血的战士们。

    裴逸脑海里止不住地闪回到那一晚,阴冷的天空下,剧场外混乱的街道上,他在急救车里,亲眼目睹受害女孩的惨状。

    他非常能够理解朱利亚诺此时眼角微湿,欲言又止,会是怎样悲痛难捱的心境。他无法想象,假若,假若他是朱利亚诺,假若横躺在他面前惨遭屠戮的,是他深爱的人……这样的“假设”他没办法思考下去,他无法接受。

    “亲爱的,你多保重。”裴逸道别时还不忘捉弄对方,“劈那事再考虑么?以后有会,来国找我们,章老板负责买单招待你!”

    朱利亚诺浑身抖了个激灵,想起那顿鞭子,赶紧从某人两只爪子的钳制奋力挣脱出来。

    至于当地人习惯的贴面礼,面对兴致盎然迫不及待一脸风骚的裴组长,还是免了!

    房里终于又剩下他们两个,独处一室。异国他乡,灯下拖长的人影竟能成双成对。方寸之间的良辰美景,让两人都恍如隔世,以为又回到了青春年少。

    裴逸对着洗间镜子照照,抚摸一张俊脸。

    照的是瞳仁深处,摸的是自己内心。

    “二舅舅,我还是先走啦。有些事需要再想想,我……我忙完这阵子,我再找你。”伶牙俐齿的人也会结巴,却永远说不出口“以后别见面了各自珍重”这种鬼都不信的话。

    洗间门口擦肩而过,裴逸刚迈步要走,就被一条很有力量的胳膊勒住他腰,直接拖回去,塞进洗间。

    健壮的胸膛压迫着他,把他顶在盥洗台前,炙热的呼吸环绕着彼此剧烈擂鼓的心跳。

    “不许走。”章绍池用指摩挲他的下巴,也沉缓沙哑,嗓音像在胸腔里打磨很久才说出来的,一字一句,“留在这儿睡,不许再闹别扭了。”

    “我没闹么。”裴逸垂下眼皮,噘嘴。

    然后就被章总捏住他的嘴。

    “噘?你再噘啊,你跟我噘什么嘴?”章绍池面容棱角冷硬,所以总显得严词厉色不易接近,但对裴先生,眼神是柔的,“你上边这张小嘴,还有下面那张小嘴,哪张嘴我没喂饱你?……哪没饱,你告诉我?”

    )    裴逸就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了,坚实有力的一个拥抱。章总用力箍着他的臂膀,肋下,好像也要拧出他的血,攥出他的心。

    “傻瓜,想什么呢你?老子又不是哪个胆小不经事又无寸铁的姑娘,你脑子里整天都瞎琢磨什么?”

    “……”

    “说啊,你想什么呢?我猜的不对吗?”

    四目相对,逃不开目光。章总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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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逸的双腕子,强行分开,一左一右压在洗池边缘,结结实实地固定。永远都是这样,霸道而当仁不让的态度和姿势,随便说一句话就让你记住。

    “你就是担心这些么?”章绍池端详裴逸的眼,蹭他的鼻子,“那,我明白告诉你,你的担心没必要,你的担心完全都是多余的,傻瓜……你不是骚猫,你忒么是只傻猫!”

    “我……”裴傻猫很无语,怒而皱眉想替自己辩解,想抒发一下壮士断腕的激昂情绪,半晌又低下头,像犯了错的小孩。

    “你个傻猫!”

    “……”

    “我没你想的那么没用。上次挨了暗算,了一枪,那就是意外。那小畜生假若不暗算我,我本来能把山狮揍死了你信不信?”章绍池用力顶着裴逸的额头,目光深沉而严肃,“我绝对不会是那种,毫无反抗能力可以任人宰割的废物,永远不会成为你的掣肘或者拖累,你不用这样担心害怕……明白吗?”

    像是有意宽慰,更像是强势有力的保证,以男人之间的方式。

    裴组长不想低声下气地喊“遵命舅舅”!“明白啦长官”!被人看穿心思,无地自容的时候就只能挣腕迈开长腿,试图逃跑了。

    “还想跑?

    “跑哪儿去你?

    “老老实实给我待这儿!你要是不想睡觉,你今晚就坐那,你看着我睡觉?

    “傻猫……

    “给老子叫一个听听?……猫,你叫一个?”

    “……”

    “喵”裴逸终于笑出声,哼哼着被迫学了猫叫,就是对男人臣服了。

    他贴着章总的耳朵,又叫了好几声,喵喵喵……顷刻间满屋子都是猫叫,春天来啦,余音绕梁。

    猫叫声盘旋着升上低矮的天花板,洗间立即显得局促,装不下两个男人了,呼吸声逐渐环绕起伏。

    章绍池盯着他最喜爱的一张俊脸,在他的猫微张着嘴还在傻叫的时候,蓦地捉住那诱人的唇形,猛地罩住人,用力地渴望地吸吮,多么想念啊。

    骤然的吻合,毫无预料却又期待已久理所当然,他们就是越过星星点点的野火,踏破遍地的荆棘,从远方向着对方奔来。天的一角,一丛烟花炸开……

    章绍池最终靠在他怀喘息平复,在裴组长的左胸、心脏跳动的地方,郑重地印了一个吻。

    久别重逢之后,他们用这个吻撕开彼此暗藏热度的心。冰冷的海水下面,燃着的火焰从未熄灭。

    这样揉着,抱着,海水都烫了。一股暖流涌出心口,把他们罩在一丛暖水,眼眶湿润又刺痛。多余的废话都不必再说了。

    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微妙。以前共度的那些年,也极少深谈,很少促膝交心坦诚彼此心意,更遑论什么价值观、热血青春、人生理想、职业目标那些宏伟深刻的话题。他们从未试图碰触这些,好像就在刻意回避,恣意地享受男人之间最原始、最直白的,情y冲动。

    两个男人互相喜欢上了,就本着最大的奉献精神满足对方生理需要。仅此而已,干嘛还谈其他的?

    万一谈不拢呢,万一谈得不开心,哪天发现人生态度和观价值都不伦不类,达不到一致,床还上不上了?爱还做不做了?

    被压在洗台上的两只,缓缓反握过来,最后变成缠绵悱恻的十指相扣。

    ……

    六星级酒店的洗间里,充斥着一柜子琳琅面目的助兴用品,红酒味的,果冻味的,冰激凌味的,震动的,发热的,按摩的,拟人的,竟然还有拟动物的……章总也没仔细扒拉那些玩意儿,拖着小裴的,睡觉去了。

    凌晨天光下的几个小时,他们平静地相拥在床上。霸道的人从后面搂住裴先生,前胸紧裹后心,呼吸沉静,指仍然相缠。

    裴逸自己印象里,这种情况不太多,他俩竟然上了床没有热吻和爱。

    但是非常平静。他甚至在晨曦透过窗帘刺入眼膜时,被那束美好的光芒弄湿了眼。眼泪掉在枕头上,自己悄悄又吸回去。就渴望一直这样睡下去,身后有座山一样坚实可靠的怀抱。

    章总大概也是一来二去学聪明了,就没打算强迫亲热。

    知道小野猫野性难驯又喜怒无常。顺服的时候是一只娇猫,躺在怀里乖乖任撸;哪天要是改主意了又不顺服了,立刻炸毛上爪子挠他,捧在心儿里哄着,可不敢惹。)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