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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乱:独宠滟后 129 若只如初见 大结局

    她的拳头在宽大的水袖里死死握紧,松开,握紧,松开,直至十指扎入手心,感受到那钻心的痛意,她平静了自己的心,眼眸里依旧如古井无波,她将一卷血书交给秦裕,面容毫无情绪起伏,淡淡说道:“念吧。”

    秦裕拿到这一卷血迹斑斑的丝绸,手抖了抖,看到上面的字眼,心里更是发慌,他往皇帝那儿瞅瞅,西钥濯心里已有大概,他朝着秦裕,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念。

    “赫连凌静,于元德五年,夏,唆使宫人,联合尚妃,于长平宫,以虚假鬼怪之事,逼死婉昭仪。”

    “赫连凌静,于元德五年,夏,唆使宫人,联合尚妃,于槲兰阁,以蛊虫害人,意图害死滟贵妃,败。”

    “赫连凌静,于元德五年,秋,联合尚妃,暗中策划,御花园泼油,意图害死滟贵妃肚中三月胎儿,败。”

    “赫连凌静,于元德五年,秋,以玫瑰糕一事,意图谋害滟贵妃胎儿,然,阴差阳错,害死了尚明禾三个月胎儿。”

    “赫连凌静,于元德六年,雪日,梅园。联合尚妃,意图借西钥濯之事,编造借口,致皇帝废妃,败。”

    “赫连凌静,于元德六年,春,以毒药浸绸缎,再送于棠美人处,意图栽赃滟贵妃毒害皇后之恶名,棠美人死,滟贵妃禁足,太子转由皇后抚养。”

    “赫连凌静,于元德六年,夏,百日宴,欲以鸠酒毒害滟贵妃,再嫁祸尚妃,败。”

    “姐姐,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尚明禾—绝笔。”秦裕颤抖着手,读完了最后一句。

    百里潋绡心里大恸,心脏如被撕裂那般疼痛。

    她呆呆的望了那负手站着的玄衣男子一眼,今天这场宫杀,这场所谓的百日宴,她想到了无数种结果,只是却没有想到尚明禾所作出的所谓的对自己补偿,是的,她没有想到这场戏剧性的转变,她更没有想到尚明禾竟是以这种方式跟自己诀别,她的心宛如一只飞鸿一般在悲鸣,西钥濯朝她点点头,他懂她全部的心思,他懂她眼底的悲戚。

    潋绡转身,赤裸着足,广袖如云,就这样跑出了锦绣长宫,仅留一班子大臣唏嘘不已,抹胸的一袭红衫飞扬,衣衫猎猎,齐腰的黑发飘扬。

    锦绣长宫,只听得西钥濯最后那身冷冷的话音落下:“赫连凌静,纵私欲,结党营私,弄权后宫,实属十恶不赦。黜其皇后封号,贬为庶人,此生不得葬入西钥皇陵。”

    夜,黑的暗沉。

    毫无星子。

    潋绡一路奔跑在长长的宫道上,平时里那精致剔透的朱红色的宫墙,在这夜色下看起来却狰狞可怖,她赤裸的足,一步一印地踏在湿漉漉的青石板宫道上。

    槲兰阁。

    潋绡提起长长的裙裾,飞快的冲进东侧殿,气喘吁吁地扶住门框,眼前的一切,顿时让她的泪滑下来了。

    那个女子,就这样躺在那张撒花帘蔓红木床上,一袭宫裳,安安静静的,似乎是安然入睡了,案边,那只白瓷酒杯已然是空了,那抹,唇角溢出的鲜红却刺痛了潋绡的眼。“明禾。对、对不起。”潋绡喃喃道:“我、我该多信你一点的,对不对。我该再给你一次机会的,对不对。”

    一行清泪从潋绡眼角滑落,“啪”,直至滴到锁骨上那只火红色的鹤的眼睛上。

    潋绡缓缓的走近她,执了她的手,缓缓坐在了床畔。细细的看那女子的容颜,她那闭了眼的样子,安然的样子,还真像初见的模样。

    “明禾,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样子的呢,一袭旧了的鹅黄色春衫,巧笑倩兮的样子,还有你的那双眼睛,清冽的,干净的。”潋绡伸出手覆上她的眉眼,轻轻的笑了,随后,手慢慢摩挲着她眉间的绘得精致的那朵梅,不妖而雅致,“知不知道,这梅花妆,多适合我的明禾,姐姐还没有跟你说呢,今天的明禾很好看,真的很好看。是不是知道今天会发生这么多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才把自己扮得这么漂亮。”

    “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潋绡朱唇微启,轻轻低喃着,宛若情人间的絮语。

    “也许,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顺利进宫,而是应该让西钥濯为你寻一良人,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了,那样多好,是不是。你我都少了这些纷争,你亦不恨我,我亦不恨你,如今你倒还了债,可就这样匆匆的走了,你让我怎么办。”潋绡的泪齐刷刷地落下来了,湿了眸,花了妆。

    胸腔里空荡荡的,像是被灌了风的风箱,呼啦啦的扇,那风冰冷的刺骨,连心都快冻着了。

    潋绡全身像是抽走了力气一般,一步一歪的踏出这槲兰阁东侧殿,红玉面有哀色地看着她缓缓离开,在踏出槲兰阁的时候,身子已经软了,快跌在地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搀住了她。

    一身玄色衣衫的男子,那个霸道清冷的男子,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他抱着她坐在台阶上,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西钥濯低头,用粗糙的指腹抹去她的泪水,呢喃道:“滟儿,不哭了。”宽大的衣袖划过潋绡的脸颊,暗色繁复的月星花纹。

    “朝臣们退了吗?”潋绡空洞了眸子,望着他的方向,喃喃问道。

    “都退了。”西钥濯换了个姿势,让她更舒服些躺在自己怀里,低低问道:“你还好吗?”

    潋绡在他怀里,抬起头,仰首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喃喃道:“她走了。是我赐给了她一杯鸠酒。”她的眼神空洞,像是陈述着一个事实,跟自己毫无相关的事实。

    西钥濯微微搂紧了她些,唇角漫出苦涩的笑。潋绡躺在西钥濯怀里,仰头看那一天的繁星,眸子似笑非笑:“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

    冰沁清透的黑眸里不断地涌出泪水,她扑倒在西钥濯怀里,放声大哭。

    梦醒了,曲停了,茶凉了,人散了。

    若只是梦一场,那该多好。

    大结局

    叁个月后。

    高高的城墙上,那女子朱唇黛眉,一袭丹溪红曳地长裙,裙摆绣了密密的红莲,依然是长发及腰的模样,眸子冰沁透亮。

    城墙下,那个宛如狐狸般的男子,依旧是一身浅莲红,他眯了眯狐狸般的眸子,朝潋绡用力地挥挥手,潋绡抬眸而笑。

    公子扶桑怀里抱着那张五弦琴,再也不回头,昂首离开,夕阳映衬着他如火的衣衫,甚美。

    身后是熟悉的脚步声,潋绡转过了头,回眸去看。

    是他。一身玄色绣着五爪金龙的锦袍,宽大的衣襟上是暗色繁复的月星花纹,衣摆处内缀了金线,眸光清浅诱惑。他执了她的手,站在她身侧,两人目光胶着,相视而笑,笑靥清浅。

    天边,夕阳如血。

    “百里涟绡,少而婉顺,长而贤明,六行悉备,久昭淑德,四德粲其兼备,六宫咨而是则,以册宝册,立尔为皇后,封号滟,是为滟后。”

    ——诏书元德五年夏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