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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了,出家了 十四

    出了食堂,我和老罚各自拉着杨雪和百合一路说话回公寓,自然没什么意外的安全送回了她们。走时,都说了声即失望又期盼的话——再见。

    一回到寝室,我来不及坐下休息就扔下了老罚直窜厕所,拨通了百合的电话,之前为免厕所味道影响了百合的香味,放水把不知是谁尿甭后撒得满地都是黄色液体的地板冲洗了一遍。

    “嘟”的一声后,电话接通,我下意识的紧张起来。“喂,笑笑。”声音如我所期盼的一样,没有被电信给转换点,和现实中一样,甜美绕耳。

    “百合,在做什么?”我特意压低了声线,从电话中感觉良好——我的声音也不差,略带磁性。

    “睡觉呢。”我可以感觉到她正揉着眼睛,挽着秀发娇声说话。

    “啊,睡觉?那我打扰你了吧?”

    “是啊,不过我不介意,有事吗?”睡意朦胧中的女孩最是可爱,脑子朦胧中竟然也能和人玩笑几句,于是我被逗笑了。

    “没事,我只是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

    “确认我记对电话没。

    “恩”电话那头传来了浓浓的睡意。

    “好,你睡吧,改天再找玩。”

    “恩,再见。”

    我退出厕所时,钟大一脸迷惘的在外等候,见我出来,先是伸头入厕张望,再摸着着我额头道:”杂的,生病啦?上厕所也自言自语。”

    我拿电话在他眼前一晃,“传说有种东西叫电话,难道你不知道?”钟大哦了一声,嘀咕着进厕所“原来是电话,我以为你没事跟大便瞎摆呢。”

    我正转身离开之际,钟大啊的一声叫,扑通声起,跟着是钟大爽快的呼声,“小逸……今天……下午”声音断续,中间夹杂不少了“哦啊”的呻吟,可见钟大消化不良。

    “下午,要选……班干部,老师说了……要你和老罚……啊饿……”又是扑通一声,“上台说话。”

    “为什么?”我问。

    “你和老罚……是临时干部啊。”

    “寝室室长也算干部?那不是我们自己内定的吗,也算?”干部这一称号,给我的感觉威力巨大,或者是权利熏天,实在是不能和我这个只在寝室里转悠的学习小组长有所关联。

    “不知道。老师说的。”

    “哦,知道了,没室找事干。”我呸了一口道。

    学校干部这一职务,自来就被我和同道中人一起深恶痛绝,此职务来由简单,主要是学校在经济周转不过来,无力花钱请人解决学校内部事务时,便想出了要学生出任各种工作,为显得此工作位置很高,特意拖出权威人氏(上一任校长),加强挑选难度,进行各种商业炒作,安上各种夸张的职称,如**部长,**主席,**支书。一到广播开会的时候,更为明显,“请所有市长(室长)连同个部长,主席,到操场集合。”

    总有些脑子不清醒的人,一摸后脑道:“联合国开会?”

    不就一被学校敲诈剩余价值的廉价劳动力吗?竟还有人拼死拼活的争抢,期间也是奸计乱飞,丑文呈出不穷,像极了政治斗争。尽管如此,还是有许多人在得到职务后,一脸光荣的上任,作贱为奸。

    这不得不让我想起了在中学的时候,老师责任重大,学生的表现直接与每月的奖金挂钩,并且厚颜无耻的对外宣称就算自己的学生成了全校第一,自己的那点,只当奖金三分之一的工资也是一分不变,显示出自己的崇高。

    为此,从事任何卑鄙行为却有合理借口的老师在班上安插各种眼线,主职观察班上异常活动情况,兼打小报告,其手段不但强硬而且多样,让当时表现异常又不懂掩饰的我成为各机构的重点调查对象,进办公室受训成为第二课堂,其他老师见我都笑着说:“嘿,又来了?坐,喝点什么?”

    “请家长”是各教师的杀手锏,这种情况在我当时的班级不但常见,而且越演越烈,大有以此治班的趋势,曾有过一周一连五次请同一个学生家长的记录,其他班追赶不及,成为学校之冠,至今无人可破。

    可见此教师用心之歹毒,不可作他人之想,而此学生处境之悲惨,应该说是家长很惨,不得不在繁忙的工作时间中抽空来校受训,每当学生推脱家长有事不能来时,他们就大声宣布自己曾有叫来县长的经验,意思明显,人家县长都能来,你家长还能比县长更忙。

    推不了,只有在老师的陪同下,当面打电话。当家长收到电话的时候,以为自己儿子在校犯了法,差点把工作辞了,打车飞奔到校,结果被告之自己的儿子上课迟到,影响了班级的荣誉,学生上课情绪被打扰,知识没学好,考试成绩会下降,奖金减少,就不让家长赔钱了,让你白跑一堂算相互抵消。

    而家长听后自然是不能动怒,因为老师之前已有先见之明,只叫来一位家长,而办公室里,不能独自解决学生上课迟到问题的老师们都聚集在一起,人数上吃亏,只能一扭儿子手臂,骂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回家后,此子必定无好果子吃。

    那个悲惨的学生就是我。

    从此我目光变得狭隘,决意要作一位园丁,其实把老师比作园丁是没错,园丁的职责就是修剪花草,没错,可个人脾性不一,拿着剪刀在花园乱扫乱剪后,可以用内行的身份告诉人家这是艺术,不懂就别乱说话。

    总之,教师是虐待无罪,整人有理,爽快才是硬道理。

    从小被虐待的我,如果当上教师后自然不能放过那些毛头小子,放任他们在温室里成长。如果哪天不小心踩到了狗屎运,仇人的儿子在自己的班上,感谢上天,大仇可报之余,隔三差五的请仇人来校,而我正好如伊拉克捉到美国人质般嚣张,对他严声教训,而且他还不能还口,只要还口,他儿子在我班上自然是没好日子过的了。长此以往,他不被气死也被烦死,岂不爽哉?然而,此想法普遍,冤冤相报中形成恶性循环,传递至今。

    这便是我进师范或者其他人进师范的原因之一,这是一个不幸,更不幸的是,成了后备教师之后一样被请家长,这是我所料不及的。

    下午的干部竞选进展得顺利,不出人意外,发言人数众多,均是威风登台,正色下面学生后,开始颂歌不断,吹捧厉害,不断的强调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便于创新,却拿出上个世纪的方案,来计划未来的职务工作,口气矛盾得差点想拿矛戳他。

    我无意与人角逐,上台发话时,引用广告。我的是“相信我没错的。”老罚的是“没有最好,我是更好。”结果出了点意外,我成了班长,老罚成了纪律委员。

    从此,班级大权在握,成为我们的天下。

    下来的时候,班中不少人向我道贺,企图让我日后罩着点,打小报告的时候偷些懒,少报点儿。我一脸不高兴的挥手道:“怎么?我就是那号人?”我自然不是利欲熏心的人,懂得“民能载舟,也能覆舟”的道理,于是班里出现了大学以来从没有过的太平盛世……无人旷课,无人不交作业(大学生读大学最着紧的要事之二)

    为此我没少动脑筋和磨嘴皮子,经常逃课的,视而不见,逢人问起时,便宣布此人重病,正卧床休息,长期不做作业的,则只能告之没有此人。偏偏那些人得寸进尺,于是便有了重病好几个月后,伙同不交作业的人,留下“此人已死,有事烧纸”的遗言,消失人间。

    辅导员知道后,把我狠训一顿,要我三天内交出所有嫌疑人员的花名册和我自己的三千字检讨。对此,我和辅导员同仇敌忾,也觉得有必要立马示威,制定出种种制约,理出数条方案,经过各部门的激烈商讨,再多次抓重点对象实验,最终实施,才得以平定乱世。盛世再次重现——无人旷课,无人不交作业。

    结果和之前一样,不一样的是同学的怨气太重,我不堪忍受,一甩申请书,骂道:“妈的,不干了,谁行谁上。”于是怨气最重的人成了新任班长。

    这个班长职务在我手上只停留了数月,便展转他人,眼见他人身披我昔日的身份,对我们残酷镇压,倍感不是滋味,却是轻松了不少,可以和大部分人一同唾骂少数人,有了以少欺多的优势,却无少数服从多数的气势,他们人虽少,可后台强硬,力量巨大,不够团结的我们,被拆散围剿,抵挡不住他们的轮番轰炸,伤的伤,退的退,最终忍气吞声,俯首称臣。

    转眼数月过去了,大学的生活没有给我任何有所期盼的感觉,倒是给了我回忆的影子,像极了中学。整天的日子就在算计中度过,对人,对事。比如今天到第几节课时去上课才会点名;哪一天是交作业的日子,作业是自己做,还是找人做,还是抄袭;哪一节课适合睡觉;哪节课适合逃课外出。进来之前的宏愿抱负都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被冲淡,调匀,剩下的就只是叹息。

    每日叹息每日的无聊,无聊中期盼第二日充满希望。不想早上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一切还是那样,没有变化,人还是那些人,要做的事还是那些事,唯一变化了的是时间,然而这却是我们从没注意的,仍它在我们的无聊叹息中悄悄溜走。

    我曾有过当一名优秀律师,助人于快乐之间,惩恶在大快人心之前。决不为五斗米折腰,不畏强权所屈服,对恶势力义正严辞之后,再正气凛然的朗声道:“对不起,我是律师。”

    然而,此想法过于理想化,趋近于梦想,当接触所学专业后,才发现其中弊端甚多,只有一再搁浅压后,久而久之,最终被取消。唯一的理想消失后,我少了支柱,感觉很是无助,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加的强烈。

    看来,我有必要回家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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